上官醒坐在沙发上,接过丈夫递来的水,若有所思:“你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景晨很不对劲?”
沐风:“特别不对劲,是不是兰家那孩子跟他说了什么?”
上官醒摇了摇头:“景晨是旁观者,自有考量,何须听他人言,他复读的事由他去吧。”
“也好。”沐风叹了口气,握住妻子的手:“兰晓的事,你别太忧心,我会好好处理。”
“沐风,以后别再这样了,借人性命是要还的,是我们亏欠了兰晓,所幸她安然,不然我们这辈子都要背负一条命。”
上官醒到如今都无颜面对兰晓,沐风救她心切,却也是生了害人的心思。
沐风低下头,握紧了妻子的手:“我知道,我知道的……”
二楼卧室里,温度不断上升,暧昧气息浓郁,二人辗转于浴室,水温冲刷身体上的汗水,继而与汗水再次交融。
沐景晨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耳垂,从额头吻至唇角。
浓黑的发被水打湿,兰晓的长发贴在后背上,堪堪遮住几颗红色痕迹。
卧室门把手动了动,因上了内锁无法被推开,沐风敲了敲门:“景晨,睡了吗?”
无人回应。
上官醒复又敲门,同样无人响应:“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门前归于平静。
月上枝头,夜色沉浓。
沐景晨抱着兰晓睡去时,已过凌晨。
与此同时,某酒店内,偃旗息鼓的兰印收到了来自兰晓的信息。
【别担心,在朋友家。】
至于是哪个朋友,兰印很想问个清楚,但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枕边人也不想放他离开。
次日,兰晓醒来时已是中午,遮光窗帘被拉开,只拉着一层白色纱帘,阳光柔且明亮的洒进来,沐景晨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银框眼镜下的眉眼很是温柔。
床边叠放着属于她的衣服,看样子已经被洗净烘干。
兰晓动了动身子,很是疲惫,便吩咐他来给她穿衣服,沐景晨温柔细致,步步到位。
“兰晓,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兰晓睡眼惺忪,正享受着他的伺候:“你说。”
“我爸想让我照顾你,顺便帮你补习,所以打算把我们调到同一个班级,你是休学,还在原来的学校和班级。”
只不过熟悉的同学都离开了,他想,兰晓难免会觉得孤单和不合群,想去陪陪她。
兰晓嗤笑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沐景晨,是你爸想让你陪我,还是你自己想陪我?”
沐景晨被戳穿心事,耳根竟也泛起了红晕。
兰晓内心冷笑,面上也跟着冷淡了不少,她轻轻扣住沐景晨的脖子,额头相抵,说着再冷漠不过的话:“就是睡了一觉,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呢?”
沐景晨的心凉了半截,那种难以言说的细密痛感自心口难掩,眸底都不由自主地浮起薄薄水雾。
兰晓微微挑眉,话锋一转:“好啊,我没意见。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我都满足。”沐景晨低声道。
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不作践伤害她自己,他都愿意给。
“真的都满足吗?”兰晓故弄玄虚。
沐景晨拳头紧握:“除了,男人。”
“呵。”兰晓失笑:“你想给,我未必想要,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我根本看不了眼里。”
待沐景晨没了利用价值,她同样会弃如敝履。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陪我搬出去住,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在那个恶心的家里,看见那一家三口伪善的嘴脸。”兰晓说着,眼里的怨憎恶心也就跟着增多。
她踢了踢沐景晨的小腹:“你得找个比陪我同班上课更妥帖的理由骗过你爸妈还有我爸妈,明白了?”
沐景晨点头:“明白了。”
“还有昨晚的事,谁都不准说。”
“嗯,我不说。”
兰晓心满意足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像是给予宠物的一种馈赠:“你好乖,沐景晨,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沐景晨的眸底燃起一丝雀跃,他不知这话是她一时兴起还是真情实意。
不论如何,只要她想要,只要她愿意……
他自会画地为牢,献祭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