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光线忽暗忽明,看不真切,只见两人紧密相合,轮廓唯美又浪漫。
只有常以念知道,他并没有亲到自己的嘴巴,他亲的是他的拇指。
即使如此,她也被吓得不轻,七窍丢了五窍,脉搏加快,头皮一阵发麻。
他唇间的气息在那一刻是如此的亲近,隔着手指她也能感觉到那股滚烫的温度,惹得人神经酥麻。
在灯光又闪过来时,他松开她,常以念借机拉开距离,浑身燥热,她听到有人起哄,有人吹口哨调侃。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序礼身体隐在黯淡的光线里,强作镇定。
不一会,常以念点的甜品饮料被端了进来。
饥饿感莫名强势袭来,也许是刚刚自己吓自己花了太多力气,她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拿起一块小蛋糕吃。
见她开动,其他人也才开始动筷。
江序礼见她吃得略急,轻声问:“饿了?”
她置若罔闻,不想搭理他,兀自吃着蛋糕。
江序礼瞥见女孩倔强的侧脸,摸了摸下颌,糟糕,生气了。
“小仙女是南方人吧?”有人问。
常以念“嗯”了声。
“难道是粤城的?如果我记得没错上次是坐的从粤城飞京城的飞机?”
常以念刚想说不是,发现他们已经自顾自热议起来。
“说起来,这几年序爷没少飞粤城吧,有几次是他主动提出的,哪怕没有排班,也要跟人换,原来是心上人在那。”
常以念若有所思,为了心上人飞粤城没错,只不过那个心上人另有其人吧?
才情横溢的白月光?
常以念抬眸瞥了江序礼一眼,发现他神情自若,嘴角上扬,似在回味什么,分明是默认了。
常以念吃了一块蛋糕就被腻到了,接下来什么胃口也没了。
那些女生试图拉她一起玩,她兴致缺缺,想到还有明天的课件要准备就想走,明天是周末一早就得上课。
江序礼看她是一点也呆不下去了,跟大家说了声,领着人出来。
常以念面无表情地坐进车里,一路上没搭理过他。
江序礼看她气得跟个河豚似的,感到好笑:“生气了?”
她气呼呼的:“你有点过分。”
他笑道:“不是没亲到吗?”
什么叫没亲到?那跟亲到有什么区别?
她一时间散失了任何与他争辩的力气,闭眼:“你开车吧,不想跟你说话。”
常以念眼皮紧紧阖着,心里头除了生气的情绪外,似乎还参杂着别的,连她自己也分别不清是什么情绪。
思绪混乱,叫她无比烦闷。
到了家之后,她直接回房间,在房间里自带的浴室洗澡,洗了头,她习惯头发吹五成干,剩下的五成留着自然风干。
她抱着电脑出来,瞟了眼楼下没人,只有肉肉趴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因为主人回来时它热情似火摇着尾巴出来迎接,结果被泼了盆冷水,谁也没理它,此刻正郁闷地趴着,用幽怨的眼前看着常以念。
常以念拿着电脑就地坐下,电脑放到面前的茶几桌上,伸手摸了摸肉肉:“我来陪你了。”
地毯质地厚实柔软,她背靠着沙发,盘着腿的姿势很舒服,肉肉将下巴搭在她的腿上,惬意地躺着。
这个房子空间很大,一眼望不到头,你永远不知道有人下一秒会从什么时候冒出来。
江序礼从她后方走出来,他脚步轻盈,身体前倾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从后方打量着她,她专注地在电脑文档上输入英文,手指舞动于键盘间,五成干的头发搭在肩头,一撮一撮地黏在一块儿。
这个房子装了智能恒温的空调,她不会轻易感冒,可若是待会睡觉也这样就不一定了。
江序礼折回,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吹风机。
他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常以念始终背靠着沙发,感觉一旁沙发往下陷了陷,这才看他一眼,粉嫩的小嘴撅着,眼神幽怨,全身上下写着“不想理他”这几个字。
“头发太湿了,我给你吹吹。”江序礼将插头插进插座里,吹风机是负离子护发静音的,启动后没有噪音,温热的风吹拂起女孩的发。
她扭了扭头:“不用。”
男人修长指骨穿过细长发丝,“乖,就当是爷就今晚的事给你道歉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嗓音轻柔,带着一丝丝哄意。
常以念背后仿佛被什么东西挠了下,痒痒的。
除了爸爸和苏言澈,还没谁对她这么温柔过。
苏言澈本身是温和谦虚的人,他对谁都是彬彬有礼,温柔体贴。
而江序礼不一样,他骨子里骄傲不羁,气质冷贵,给人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然而住进来这段时间,常以念对他的刻板印象一层层被打破。
他是个细致体贴的人,帮她拿箱子,不让她接触重活脏活,还会做饭,厨艺出乎人意料的好,吃完饭之后连碗都不让她刷。
常以念仿佛被定住了,没有再反抗。
她感受男人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指尖似有意或无意擦到她的头皮,酥酥麻麻的。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电脑上,手指停在键盘上半晌不知敲打什么内容。
江序礼轻捏她的发丝,下意识地往前倾,鼻尖汲取女孩发丝间的香气,淡淡的花茶香。
热风拂过她的发,吹散发丝,后劲那一抹雪白若隐若现。
江序礼喉结滚了滚,怎会有人,从发丝到皮肤到长相,就连性子都是软的。
就连发脾气的样子,也是给人轻易就能哄好的感觉。
常以念坐了一会儿,根本无心备课。
“序礼哥哥。”她张起粉唇:“你经常飞粤城是为什么呀?”
常以念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今晚他们不是说过了吗。”
所以大家猜的是对的,为了心上人。
常以念忍不住继续问:“你是为了那个叫诗画的姐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