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九筒滴滴警告她好感度大幅度的下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少作死一点,在他心里留下个美好的回忆吗?”
钟玙心虚地撇撇嘴,实在忍不了一点。她就是不爽,恨不得撑开涂山衍的眼皮让他好好看清楚,季明知是她的师兄,又不是他的,少装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
涂山衍前脚刚踏出客栈,太叔俊后脚便拦住了其他人,他立即警觉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恒公子家中有事,自然可以先行一步。但其他人既然无事,便留下来做客吧。”
季明知示意涂山衍离开,冷冷盯着太叔俊:“殿下莫不是摆了场鸿门宴,非去不可?”
太叔俊无所谓地笑了笑,眼睛半眯起来。立即有眼力见的人搬来软椅,他懒洋洋地坐下:“行渊道长猜猜呢?”
钟玙拔出诛心剑,自上而下斜睨着他,太叔俊阴沉的笑意一点点加深,道:“说笑了,孤怎会如此?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身份,孤也不过是个仰慕各位英姿的凡人罢了”
钟玙不动声色地微耸眉心,他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回事?”钟玙在识海里质问道。
眼看着涂山衍的好感度下跌的九筒怏怏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原著压根没有这段。”
一盏茶后,一个满身血污的暗卫突然被押了进来。
太叔俊以手掩嘴讶异道:“大周境内竟然还有混帐行刺,多谢宫主护孤周全。”
那刺客身上挂着商国的腰牌,挣脱束缚拼尽全力朝季明知方向大喊道:“殿下,陛下已薨,速归!”
他甫一说完,立即就被身后的风月仙断了心脉。
“你!”季明知身后的段韫心神大乱,一时无暇顾及眼前的尸体,满脑子都是如何应对大哥和三哥的算计。
太叔俊直直地盯着他,不禁笑道:“看在传说中玩世不恭、草包无能的段五草包也并不是毫无能力的嘛。”
段韫不客气地回道:“传闻中专横跋扈、目中无人的太叔殿下也并不是毫无城府的酒囊饭袋。”
“孤从不掩饰,就是想要告诉这天下孤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太叔俊露出尖尖的虎牙,狂悖至极,“可你现在是在大周境内,谁又能护你回国?”
段韫听出话中转机,当机立断道:“还请殿下助我一臂之力,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奉上。”
“倒是能屈能伸,我周国可以助你荣登大殿,但商国必须无条件向周国称臣。”
“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你只有死路一条,最后还会连累上这群可怜的倒霉蛋。”
冯尘忍无可忍:“殿下太不将我清鹇派放在眼里了,且不说我等合力未必不敌大乘修士。我若放出传信,师门必来相助,到时候这笔账该怎么算?”
太叔俊丝毫不慌不乱,道:“清鹇派向来立身持正,秉中立姿态,从未涉入凡世纷扰,难道为了商国皇子,要与我大周交恶?”
“他是我师弟。”
“他既然舍不下他的身份,就算不得你清鹇派的弟子。何况我大周与魔界接壤数年,挡住多少魔界挑起的腥风血雨,给你们清鹇派提供清静之地。你们以为,清鹇掌门不知道你们在我这?就算孤杀了他,清鹇掌门也会掂量掂量,究竟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重要,还是我大周更重要?”
无人应答,季明知的眉头越拧越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袖下的拳头微微颤抖。
钟玙心想,季明知生气了?想来也是,太叔俊公然打清鹇派的脸面,自然是该生气的。只是他话并不假,清鹇派多年来得以安宁,离不开周国在西北的屏障庇护,却也实在没有生气的资本。
冯尘和季明知站在最前面,难得默契地并肩站着。
段韫却推开二人,抬头神色淡淡道:“我接受你的条件。”
在钟玙心中,无论年岁增长,段韫在她心里其实像个又装又倔还容易生气的小屁孩。但此时此刻,他冷峻的面容镇定到令人捉摸不透,难以言喻的感觉,就仿佛她真的能在他身上看到了未来人皇的狠厉与决然。
太叔俊满意地勾起嘴角,递给他一粒绿色丹药。段韫毫不犹豫地吞下。
太叔俊挑眉嗤笑:“不怕我毒死你?”
段韫皮笑肉不笑:“命在君手,悉听尊便。”
季明知忍耐道:“殿下好意心领,宴席无福消受,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不如再等等,天色已晚,明日再走。”
“不必,今日便走。”
“孤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冯尘直接道:“我等非周国人,殿下的命令等你一统霸业后再说不迟。今日我们非走不可。”
双方剑拔弩张,战火仿佛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