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枪口,袁成心里一沉,急忙喊道,“等一下。”
哪知话音还没落,只见一道残影从眼前晃过,一声枪响,袁成吓得坐倒在地,国字脸的手向上,枪已然不在他手中。
阿萝退开,子弹退出,枪管拆除,拿在手里当玩具。
袁成揉揉眼睛,他不是在做梦吧。
鲁庆震惊,刚才这女人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早死的透透的。
可怕,真可怕。
袁成身边竟然有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国字脸男人单腿跪地,枪又被阿萝装了回去,顶在他后脑门上。
“起来。”
袁成狼狈的爬起来,躲到她背后,鲁庆和其他人见老大被擒,一窝蜂地准备上前。
枪声再响,阿萝眼都没抬,却精准的射中一楼一个大汉的手腕,铁棍哐啷落地。
不仅身手了得,枪法也是一绝。
什么佛山武馆出身,这人来历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你,回家。”
她是在说袁成。
“那你呢。”
“不能让他们活着走出去。”阿萝话说的稀松平常,袁成却听的心惊肉跳。
“走。”
阿萝声音清冷,国字脸并未惊慌,“小姑娘,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我们只是给老黄帮个忙,没有别的意思。”
袁成晕乎乎的,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别杀他。”
阿萝抬眼看他,“他们要杀你。”
“江哥不会杀我的。”袁成走到国字脸身边,弯腰笑着问,“对吧?”
被叫做江哥的人微微一笑,“你认识我?”
“谁不认识江哥啊,我一直想认识您呢,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我跟着您做事?”
鲁庆站起来,“他认出我了。”
江哥微微点头,他刚才在里面已经听到。
如今的情形,阿萝有枪,且战斗力超群,他们处于劣势。
袁成说是要投诚,却没有让阿萝收手的意思。
只一瞬,江哥笑着说,“你这样的人才我自然求之不得,只不过这位……”
“阿萝,放下枪。”
女孩转而指着袁成,“我说了,让你走,不走,就陪葬。”
她似乎不受控制。
“你怎么跟我奶奶交代?”
袁成跟她对视,笃定阿萝不会动手。
“你确定?”
袁成沉默着,眼神坚定。
阿萝冷笑,收回枪,下楼。
鲁庆欲追,“不能让她走。”
“回来。”江哥喝道,“别不自量力。”
他挡不住阿萝。
“袁成兄弟。”
“放心吧,她没那么闲,而且我的事情她确实不知道。”袁成说,“江哥,我们能谈谈了吗?”
阿萝没有走,她就守在门外,拿出袁奶奶送她的老年机,拨通电话,确定奶奶已经回家后,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几分钟后,鲁庆一群人护送着江哥出来,个个似豺狼虎豹一样盯着她。
阿萝淡漠,连个眼神都没给。
“我跟江哥他们走。”袁成说,“你跟我一起去吧,看看伤。”
她挨了一顿揍,脸是肿着的,额头伤口快结痂了。
阿萝斜睨一眼。
江哥释放出善意,“阿萝姑娘,上车吧,身上的伤可得好好看看。”
处理完伤口,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
赖云飞在家中陪着奶奶,他把袁成拉到一边,“怎么回事?”
“你报警了吗?”袁成不答反问。
“当然报了,可他们没出警,我都打算打市长热线了。”
如果不是袁成事先交代天黑之后如果还没回,再做打算的话。
“还有阿萝呢,她没事吧?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
已经是晚上九点。
袁成心中有数,警局根本没出警,如果不是有阿萝,今日定是有去无回的。
赖云飞叮嘱阿萝,“你受伤了,他们打你了,严重吗?袁成,我们是不是得报警?”
还报什么,警察管的着吗?
“没事,一场误会,钱还清就没事了,还给我们看了伤,出医药费。”
袁成推他一把,“今天谢谢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赖云飞不愿走。
“有机会跟你解释。”
他得安抚奶奶。
“你别再赌了,奶奶不禁吓,要是再缺钱就找我。”赖云飞不知道这次会闹这么大,不然他绝对不会拒绝袁成的。
赖云飞没有200万,更何况对方根本不是冲着钱来的。
只是袁成没有再多说。
“行,我吸取教训,下次真不赌了。”
赖云飞走了,袁成一出现在客厅,奶奶止不住的流眼泪,他和阿萝身上都有伤,让老人心疼的要命。
哭过一通后才来得及问情况。
“你哪来的钱?”
“借的,奶奶,你别难过了,我已经处理好,以后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的。”
袁成极力的安抚她,好话说尽,才把人哄走。
小区里安静下来,突然有人大声吵架,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极为突兀。
袁成喝完奶奶炖的汤,洗了碗,走出去,找到在小区健身器材角落里坐在横杠上的阿萝。
女孩背着光,形单影只,无边无际的苍穹之下,只有她孤身一人立于云端,神圣不可侵犯,又透着难言的悲壮。
他静悄悄地过去,不敢惊扰云上之人,靠着横杠的柱子上,点燃烟,背上的伤疼的厉害,使劲吸两口,希望能把这疼痛驱逐出去。
太静了,一根烟结束,他尝试将云上之人拉回凡间。
“明明你伤的比我严重才对,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事儿没有?”
袁成不解,他被刀捅,止血包扎就可,阿萝可是他看着被揍的,就那几个大块头的拳头,浑身不散架都难,到了医院,连个CT都没照,照样生龙活虎。
袁成忍耐不住去够阿萝的腿,想捏捏,想知道是不是钢铁做的。
“哎呦。”还没够着,手背吃痛,阿萝跳下来,抱胸,语气平淡,听不出生气与否。
“你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