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无数好奇,也在袁成得一言难尽中不敢多问,反正他再打听打听也能知道。
“你做的很好,继续努力。”袁成鼓励道。
连朋感激涕零,“谢谢成哥给机会,我会全力以赴的。”
“嗯,这次没带你,一是因为你伤还好,二是我也是第一次,需要两个经验老道的人协助,所以才选张由和明仔,下次再有任务,我会考虑你的。”
连朋果然受用,“我懂的,成哥,你肯给我机会我就已经很满足,我不奢望什么,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就好。”
袁成自然不信他这番大义之词。
当领导恩威并重。
“别这么说,上次完全是受我连累,事情不要再提,翻篇了,从今往后,好好跟我干,凡是跟着我的兄弟,有我一口肉就绝不让你喝汤。不然阿萝,可第一个,不答应。”
连朋瞬间了然他的言外之外,鲁庆被人抬着进来的事情他早已收到消息。
没有人不怕这位女罗刹。
“我知道的。”
…………
阮枚听Linda说阿萝在休息室等,找了个空,回来帮阿萝拆解了头发。
“萝姐,谢谢你。”
她早听说鲁庆回来时一身是伤,还是被袁成跟阿萝揍的。
女孩正襟危坐的由着阮枚拆头发,抿着嘴唇,躲闪阮枚的眼神,似是不太好意思。
“你不高兴?”平日给她编发也好,还是拆发也好会絮絮叨叨个不停。
今日全程强颜欢笑,心不在焉。
“没有。”
阿萝再迟钝也看的出来,“是不是只要谈恋爱的人都,这样,患得患失?”
她找出一个词,也不知道形容的对不对。
“我可没恋爱。”阮枚梳着她的头发,回答,“你还见过别的人谈恋爱?”
阿萝看上去不像是有朋友的样子。
“不会是成哥吧?”
“不是。”阿萝否认。
“那是谁?”
“一个妹妹。”阿萝说,“她有时候也会跟你一样,吵架的时候,坐立不安,神思不属。”
阮枚不知该如何反驳,自从她拒绝马松后,那人就再没出现过,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失落。
还说自己是他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结果放弃的也太快。
“她肯定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是挺活泼的。”相比较阿萝而言,阿影完全是另一种性格,有时候阿萝也难以理解,明明两个人是同样环境里长大的,为什么会长成不一样的性格。
雷霆对阿影没有阿萝那样严格,可环境依然是压抑的,想了二十几年,阿萝只能认为,那是阿影的天性。
“有机会真想听听你们的故事。”阮枚放下梳子,“我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镜子里的阿萝披着头发,上有挽发形成的痕迹,她的发质的确很好,这般折腾,依然直顺。她没说话,阮枚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愿意提起。
“我要回去了,不然老板得闹。”
阮枚温婉的笑着。
“她要是还在,跟你一定聊的来。”镜子里的阿萝落寞开口。
阮枚怔愣后立刻露出今日最真实的笑容,“那是我的荣幸。
“或许没有妹妹,有个弟弟?”袁成倚在门边突然开口,他走近后低声问,“听连朋说你在夜色有个相熟的弟弟。”
阿萝坐一旁,听他套话。
“夜色哪有真正的朋友。”阮枚笑的勉强。
袁成低头在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死的时候,我在场,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一秒钟,袁成手插裤兜,招呼阿萝,“走吧。”
镜子里的阮枚讶异,轻起唇齿,欲言又止。
解发时的阮枚过于脆弱,一碰即碎,她于心不忍,才会脱口而出,讲起阿影。
果然,在听到她那句话后,阮枚心情好起来,所以她也只是一瞬,不再纠结。
来到原阳后,她与这个城市,与这里的人之间的牵连越来越深,原阳被称为娱乐之都,一到夜晚,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热闹,是她对这个城市最大的感触,与她完全相反。她是独行侠,行走于黑暗之中,以至于常常有种错觉,她是否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窗口只有耳机里阿影的声音,在提醒着她的确活着,活在与阿影一样的世界里。
“阿萝,快点,走了。”
袁成拦了一辆出租车,见女孩站在夜色灯光秀下的阿萝,遗世独立,清冷寂寥,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地上起飞,飞到无穷无尽的天际之中,谁也找不见。
不知为何,心头一阵酸涩,想把这孤独的人拉回人间。
女孩回头,目光定在他身上,袁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对她说,“回家了。”
阿萝心中悸动,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