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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程带领手下的士兵隐匿在黑暗中将丽花楼包围,不准来往的人们通风报信。随着他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涌进楼阁在门口站定,强行将各个厢房的门撞开,屋内方才还是一番香艳之景,男女们各个衣衫不整,身体裸露,一看这阵势纷纷惊叫出声,用被子捂住自己袒露的身体。
丽花楼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人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李程命令属下将嫖客和妓女分开,分别送进不同的地点审问。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一黑影从李程面前闪过,此人并非嫖客也不可能是妓女,一路追随着黑影到了房顶,李程率先亮出长剑,来人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屋檐上,身着黑衣,头戴斗笠,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面容着实令人好奇。
寒风将二人的发丝吹得四散开来,声音愈大,快要盖过自己的呼吸声。
“你是,海明月……?”利刃直指黑衣男子,男子闻言咧嘴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李程飞身上前剑指对方要害,然而却被对方闪身躲过。再次挥动剑刃往对方脖颈刺去,一个躺身后仰,剑气在空气中飞舞劈碎了屋檐上的瓦片。
李程并不甘心,屋檐上传来阵阵金属落地之声,他丢下长剑挥着拳头欲与之近身肉搏。只见他一个腾空在屋檐上侧翻,黑衣人依旧一动不动长身立于原地,待李程稍一近身四周冷风忽然袭来,掀开了黑衣男子斗笠上垂下的纱帘。李程一拳挥向对面脖颈上的动脉处,却被剑鞘格挡开。
由于一拳已经尽了全力导致李程身后门户大开,他丝毫没注意到黑衣男子已然出现在他背后,剑尖直指自己命门。
“剑者,弃剑如弃心。”随着黑衣人一声冷笑,剑也随之收于剑鞘阖上它最后一道光芒。
夜风习习,李程依旧站在原地目送眼前的黑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论武力李程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过度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陷于不利,更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于是一个翻身跳下屋檐,沿着游廊向里走,只见隐蔽之处有个小间,灯火通明。外面的寂静越发衬托出内里紧张的气氛。李程推开门清了清嗓子,望着厢房内浑身抖若筛糠的若干大臣。
“近日多名官员流连烟花巷柳之地,败坏朝纲。而建如此奢华糜烂之地之人更是居心叵测,意图从意志上腐坏大汉肱骨之臣,从根本上败坏大汉之根基,欲陷整个王朝于不利,恐使大汉有分崩离析之险。故本官奉皇上手谕前来将相关人员缉拿归案。”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闻是圣上手谕吓得双腿发颤,一个个跪地求饶,谁能想象在场的所有人白天还是风光无限的朝堂大儒,亦或是官拜三品四品的皇亲贵胄?
随着李程一声令下,这些官员皆被押解至廷尉狱交由廷尉审理。他们一个个如傀儡一般任由缉拿的士兵们摆布,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夜后他们在场所有人都会被定以“□□渎职,败坏朝纲”之罪。轻则降至,重则免官。
但这些官员也不是吃素的,有的甚至是朝中位高权重的老臣之子,官拜王侯将相,背后党羽林立,为保持朝中权势平衡皇帝也不敢拿他们开刀。李程深知这一点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望向手中的佩剑,他深知凭一把剑,一腔热血根本无法撼动一朝渐渐腐坏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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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之夜,丞相府外,一飞马疾驰在复道,谒者日夜兼程,以八百里快报的方式将密信送至宫内。
梁太后打开秘信,竟是由曾经于中央任职的洪胪丞现如今的秣陵郡郡守钱桓寄来。信上写着:
圣上此次微服私访明为体察明清,实为为谗臣鄢墨卿寻找寒症解救之法。二人于三月初寻得缪太医,然缪太医近日于公堂公然提及驻颜草一事,此乃宫中禁药,更是牵扯多数人利益之不可说之事。微臣愚钝,尚且不知圣上是否从缪太医处得知曾经种种事由,若此事令圣上知道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太后娘娘为大局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