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也会武,从未正式教阿姝习武,只教了阿姝一点防身招式。
谢长殷看得出来,阿姝的性子不耐烦这些,若是真一心要学武,早让林母教了。
阿姝听了一时面色犹豫,纠结片刻还是将她打听出的关于同行的话说了。
“她既然认识地痞流氓,我这几日又生意好转,她指不定会看不惯找事,我要早做防备。”
谢长殷颔首,“你说得对,不过既如此,多学点防身的招数也无害处。”
月下,晚春接夏的风暖和温柔,草木吟吟低伏。少年比少女高一个头,指导着少女的动作,言行有礼有节。
少女动作生涩笨拙,一个不协调没站稳就要摔倒,被少年及时扶住。
当时人已经向后倒,后背被他小臂稳稳托住,星河漫悬,眼前少年长眉英挑,脸容俊秀如画,神情关切,那双从来如寒星孤冷的瞳仁中只承装着一个她。
只有夜晚的风知道当时的花香有多醉人,明明已是春末,花朵却还在含苞吐蕊,悄悄在夜晚绽放,一点点绽开的细微无声处的响动,像某种心跳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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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渐渐入夏,阿姝生意有条不紊,一日却有人来闹事。
三个壮硕凶蛮的地痞无赖到她摊位前,挥挥手驱赶正在等候糖画制作的客人,那客人怕惹事上身捏捏鼻子走了。
“您有何贵干?”阿姝面色冷然。
为首的无赖一拍摊位,上面器具震动,他一只脚跨到椅子上耀武扬威,指着林阿姝说:“你!不许摆!立刻给我滚蛋!”
“凭什么不让?我交了摊位费的。”阿姝脸色平静有理有据。
“就凭我是你大爷!”那无赖一抬手把摊子往前推。
摊位被掀翻,阿姝躲着避免被飞溅的东西伤到,冷冷看着他们,她注意着保护自己,也是在等谢长殷。
“这条街都归我郑老三管,没交保护费就不能受我保护,不许在这儿摆!”
“我也可以交保护费。”阿姝说,又退开距离离那人。
“交什么交?爷看你不顺眼,不准你交!你再不走信不信爷揍你!”
那无赖说着上前就要抓林阿姝,阿姝的小身板在他面前如小鸟。
阿姝准备正准备跑,突然斜后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白皙看着并不怎样魁梧彪悍,却肌肉结实稳稳有力,拦下了那无赖的爪子。
“谢长殷!”阿姝惊喜地回头,开始告状:“就是他们欺负我!他们还砸了我们的摊子!还威胁我们要我们滚!”
阿姝退到一边留战场给谢长殷发挥。谢长殷说他可以,那他就一定可以!
虽然谢长殷身材算是精壮瘦高结实有肌肉,但是对上那三个肥硕的壮汉,似乎怎么看也不太能赢。
但是阿姝还是毫无条件地相信他!谢长殷跟她说过可以,那就是可以!
不行她再拉着他跑嘛~
只见谢长殷握着那无赖的手腕一用力,那无赖竟然顺着方向倒去,谢长殷按着他的肩骨反身一个过肩摔,旁边两人见老大被制服立刻围攻上前,谢长殷长腿飞起,出拳索颈左右开弓,几下将人都打趴下。
阿姝在一旁兴奋地叫好,见谢长殷打完了,兴高采烈地出来给他递上一方巾帕擦汗。
她可是贴心的阿姝~
“我没……”
谢长殷刚开个头,想到什么忽然话又咽回去,拿了帕子佯作擦汗轻轻拭了一下,转而一边若无其事地跟阿姝说话,一边将帕子默默塞到胸口。
阿姝功夫不怎么样,嘴上功夫一流,人豆蔻少女满眼闪亮亮的真诚,吹起彩虹屁来不要不要,说得再夸张也觉得是真的。
谢长殷刚开始还好,后面溢美之词听得有些脸红,侧头转向一边,掩饰快要遮不住的神态。
阿姝叽叽喳喳的在他身边东说说西跳跳,活力满满,但不让人讨厌。
他们这厢首战告捷胜利而归,那厢无赖头领拖着伤一瘸一拐回去,到强嫂家。
“姨,我听你的去赶那小娘们,你看看我和兄弟们都成啥样了?”胖无赖捂着伤口龇牙咧嘴,两个兄弟也佝着腰呻.吟着。
“哟,怎么这样了?”
强嫂扶着他们进来,对他们关切几句又给他们上药,边上药边痛骂林阿姝他们,言语十分不堪入耳,又给他们赔几句不是,补上他们被谢长殷索要的摊位赔偿费。
没错,强嫂就是和林阿姝撞摊子的对家,也是这次行动的发起人。
无赖听舒坦了,忙说:“姨,这也不是你的错,是那狗娘养的太狡猾,才让英明神武的我受伤,嘶……哎哟……”
强嫂一边给他们上药一边叹口气,面目忧心:
“难道就让他们一直都这样得意嚣张?大家都知道你在他们这处栽了跟头,不说以后别人听他们的,那以后要是你再和他们撞上,人家会听谁的?”
无赖头子听出来了,立刻怒目拍案:“老子绝不会让他们占了老子的地盘!”
“大牛你说得好听,人家小畜生那么能打,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又无权无势的……诶?倒是有一个人……”强嫂子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无赖急道:“姨!你是我的亲姨!有啥你就说!不管怎样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好吧,我看那小畜生对那小贱婢有点意思,指不定就是俩相好的,让小畜生伤伤心也好……”
强嫂附耳在无赖头子耳边说,说得无赖露出恶意的笑容,他握拳:“这回我们一定让他们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