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朗干咳了声,目光逐个扫过房间里的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那啥,不好意思走错屋了,我俩先走……”
“你们来我房间开part吗?!”
裴行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不想用这么奇怪的姿势跟人对话,实在忍无可忍,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都给我出去!”
“我我我们是想来道个歉的,对不起对不起……”韩苑手误无措,一时不知道是先迈腿还是先捂眼,被满脸邪笑的花雪推着乱七八糟地逃了。方舟路过还犹豫了下,目光有点担忧,“你们……”
裴行川:“出去啊!!”
一群人呼啦啦从身旁刮过,李思殿后,出去时还识相地将门关好。好像大家心照不宣为接下来限制级情节遮遮掩掩——虽然遮了跟没遮没区别。
屋里只剩下他俩,万山朗舔了舔嘴唇,心里有点发虚,这下可真有点不敢把裴行川放下去了,“先说好,不许打脸!”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老脸丢光,这下也不怕摔了,裴行川拼命翻腾起来,预备下来就跟万山朗拼个你死我活。
“好好好。”万山朗一手按腰一手扶腿,怕他真摔了。刚把人放床上,耳边风声起,骤不及防被缠抱“哐当!”一声摔在了床上,“万山朗我杀了你!”
肚子挨了一拳,护着上面顾不到下面,被追着按床上揍。躲不过,万山朗闭着眼呈大字型躺着摆烂,“杀杀杀,随便杀。我死了你可就当鳏夫了。”
裴行川快气炸了,躺平了正好方便动手,上去揪他的领子抡起拳头就揍,“我去你的!”
“哎呀,你真打啊。”
万山朗吃痛,三天两头犯贱挨揍,也被揍出了经验,当即耍赖翻身牢牢箍着裴行川的腰,脸埋在他腹部,“呜呜,我错了。”
“这光天化日的,你、你!”裴行川推不开他,都没勇气回想刚才那几人的眼神,像被一瓢滚水兜头浇下,脑子热得发蒙。指尖戳在万山朗的眉心,愤然开口: “你不要脸我还要!他们会怎么想我们!”
万山朗一脸无知,“能怎么想。”
“……非要我说这么明白是吧?”
“你不是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吗。”
“但我也没有这么不知羞耻吧!”
裴行川居高临下怒视着他,相顾无言了一会儿,目睹万山朗默默低头,把脸继续埋进衣服里半天不吭声。他一脸迷惑,单手比枪抵着他的脑袋,“干什么?你还委屈上了?”
万山朗郁闷的声音慢悠悠传来,“宝宝,别生气,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呃!”
头皮钝痛,后脑的头发被抓着,万山朗被迫抬头,迎面对上裴行川威胁眯起的眼睛,气息几乎扑面, “你再叫?”
“……”这样的姿势很被动,脆弱的喉部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里,咽口唾沫,喉结都上下动得明显。万山朗除了最初错愕了那么一瞬,很快便回过神。脸上的笑好像万分真诚,定睛直视进那双眼睛里,“宝宝~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顺着棉服宽松下摆伸进去冰得裴行川一哆嗦的话。
裴:“……”
裴:“要不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再说这话。”
万山朗想也不想,“不起。”
万某人对自己猪一样的体重没有自觉,裴行川腿都被他压麻了。磨了磨牙,一脚蹬在肩膀上把狗皮膏药踹开,腿跟踩着电门儿一样酸爽。身残志坚下床,一瘸一拐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剧本。
刚才李思收拾行李时将窗帘拉开了,落地窗外,整个世界是糖果色的,人工湖上飘着几只载着游客的卡通小船,阳光洒在湖面上细闪着微光。
春和景明,波澜不兴。
万山朗嬉皮笑脸地又凑上前,仿佛一会儿不挨着就浑身难受似的,胳膊跟他贴着,“真好,跟你站在一起,世界都是糖果色的。”
“嘶——”
裴行川后槽牙酸倒一片,抬眼上下扫这张脸。皮像端正俊朗,很有成年男人的魅力,但神态气质又洋溢青春气,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妙感。
没失忆之前,万山朗还是偏闷骚那一挂,现在这样打直球——虽然已经打了几个月了,裴行川还是没脱敏。
“能不能别这么腻歪。”
裴行川竖起跟手指比在自己嘴唇前,示意万山朗噤声,“前任勿cue。”
万山朗点头,紧接着,裴行川瞧见他四下打量,跟小偷踩点招呼作案同伙一样,冲自己勾勾手指。
“?干什么。”裴行川看他又想作什么幺蛾子,就听到这人偷偷摸摸做贼一样附在他耳边:“你现任在哪儿呢?我们可以偷情,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
还好这人还知道当小三不光彩。
裴行川脸色复杂沉默了一会儿,也冲他勾勾手指,万山朗凑过去,只感觉到气息轻轻拂过:“滚你大爷的。”
“太好了!”万山朗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