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我是溪儿。”
听到是樊玉溪,雀枝这才开门,樊玉清紧张地心也放了下来。
雀枝:“五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樊玉溪:“我想跟二姐姐睡,雀枝姐姐,你去旁边的房间睡吧。”她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雀枝看了眼樊玉清,得到她的同意,方才走了出去,顺带着将门关好。
要说年纪小,活泼,眨眼地功夫,樊玉溪便蹿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好,笑着看着她二姐姐,用手拍了拍旁侧的位置。
她想让樊玉清也赶紧躺下来。
樊玉清点头,刚掀开被子一角,又听她道:“二姐姐,蜡烛还没有吹灭。”
烛光下,樊玉溪的眼眸清澈而明亮,看的樊玉清有些为难,她害怕黝黑的环境,若是熄了烛火,她会就寝不寐,求其曙也,整晚处于恐慌之中。
她踌躇着,半天迈不出脚步去吹灭桌上的蜡烛。
樊玉溪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那小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期待,而她只觉那目光如丝如缕,缠绕心间,让人不能拒绝。
她轻叹一口气,终是挪着如万斤重的脚,去将蜡烛吹灭。
吹灭蜡烛的瞬间,黑暗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扑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有那些蛇虫鼠蚁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让她神经紧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暗阁中的恐怖画面。
她颤粟着细软的腿,迅速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过,这时,她忘了樊玉溪与她盖的是同一床被子。
只听樊玉溪清脆地声音响起:“二姐姐,我冷。”
呃呃……
她哆嗦着手,将被子拉给她,顺道拉上樊玉溪靠近她这侧的那只手,而樊玉溪的手被她拉上时,高兴极了,往她的身上凑了凑。
也不过瞬间,她便听到樊玉溪睡着的轻鼾声——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她不敢闭眼,一直盯着顶帐,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数着顶帐上的花点儿,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这样过了好久,周身一片宁静——
忽然,房顶上传来‘嗒嗒’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踩着瓦片走路的样子。
她瞬间警惕起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嗒嗒’的声音不见了。
就在她安心下来的时候,她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月光直直地洒了进来。
她看见一道被月光拉得修长的身影,手上还握着被月光映得闪着银光的长剑。
那人正缓缓地朝着床这边走来。
他是来杀她的吗?
她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何要杀她?
樊玉清轻轻地咽了下唾液,寂静的夜里,她若是大叫,定能召来人,救她一命,可她喊不出声音来。
她下意识地抓紧手上握着的那双细嫩的手——
被她指甲刺插中的那块肉好痛,樊玉溪被她抓醒了。
樊玉溪半阖着惺忪地睡眼,朱唇微启吐出绵软尾音:“二姐姐,好痛。”
八成是樊玉溪突然说话的声音,使得持剑那人轻微往后退了一步,身子颤了下,拿剑的手也顿落了下。
不过瞬间,那人将剑拿稳,快步走了过来,与此同时,樊玉清坐起身子,拿过身后的枕头,狠狠地甩向了他。
趁着那人躲闪的空隙,樊玉溪一跃而下,赤着脚从床上冲了出去,大喊着:“来人啊,有刺客!”
屋内只剩樊玉清和那位刺客——
她身处床榻,空间狭小且无任何武器,被子成为唯一可利用的战品,那人挥着长剑而下,她顺势抛出被子遮挡住他的视线后,迅速下床欲要跑出去。
可谁知,她又被另一位同样穿着黑衣带着面布,手拿长剑的人堵住了去路。
樊玉清明白了,这是连环套啊,她现在若是出去,怕是连番来人要她的命。
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他们从始至终要杀的人只有她!
方才被她用被子盖住的人,也挣脱了出来,她被两人前后夹击着。
在如此迫切地情况下,她急道:“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她能说话了?
出声地瞬间她怔了怔。
“你们别过来。”她绷紧了身子,左右顾及着。
那俩人开始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