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麻袋里的骨头,扯个口子,就会掉落几块。我有个荒诞的想法,折叠卷起来,就能握在手里,打包带走。
“父亲...你觉得值吗?一换一。”
“值。”
还没有断气。
听说珀草有神奇能力,能救回任何病重的人。我也很好奇。
吃了珀草,母亲恢复得很快。正好赶上父亲的葬礼。
熠生跪在篝火旁,往里面烧纸。
“你和父亲只一起去过山洞吗?”
在父亲和熠生的共同行程中,目前只有山洞。
“嗯,叔叔很照顾我。能自己干的,都不让我插手。如果...如果这次我...我…”
“没事的,熠生。你能平安,父亲很高兴。他说,幸好没让你跟着。”
屋中全是哭声,几天来。
“这丫头几天来,一滴泪没流过。真是绝情。”
“可不是。老潘对她不错的。”
“我要孩子这样,真让人寒心。”
站在屋中角落,母亲哭昏在床上。众人围在床边,像场要把母亲殉葬的仪式。屋外响起杂乱脚步声。
“黄豆,一会…”
站在屋外人群外,叔叔左手拿钉子,右手举起锤子。泣不成声的稚嫩童音响起。
“爹爹,请让钉。爹爹,请让钉。爹爹...爹爹...”
“砰!”
这是真的要离开,我的理智彻底崩盘,哭呼声混杂在人群中。
“砰!”
四周人群涌向前方,我蹲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密密麻麻的脚向前移动。眼睛胀痛,想到自己露出丑陋的表情,将头埋在双膝间。
父亲那天从洞里拿出来的东西,已经被分食。只剩母亲腌制在盘中的舌头,鲜红色,被柠檬汁腌制去味。将舌头拿出来,用纸压干水分,用油皮纸包裹好揣进怀中。走进欢快人群中。
“水云你穿这件喜服正合适,可比阿缘漂亮多了。看这小脸,红扑扑的,真喜庆啊。”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阿缘扯过抱着喜服的母亲,撅嘴抱怨。
“陆娘,我要赶紧出发。再晚赶不上时候,跟我娘说一声,我走了。”
“自然自然,水云你安心去。你母亲那,我会安抚好的。”
敬猫神的女儿,从出屋开始,就要一路叩拜到山上。这是自古的规矩,不能有任何人陪送,不能和家人告别。一切都为向猫神展示,新娘完全自愿,真心相待。
第一个叩拜开始,陆娘满面欢喜为我落下盖头,眼前只有红色,将我与外界隔绝。我生怕叩拜抬头,看见僵紫的双脚,圆瞪的双眼,出现在盖头留下的视野中。我逐渐颤抖,不只是黑暗,还有真的听见脚步声。唯一庆幸的是声音在身后,不会让我最后时刻遭受惊吓。
“为什么你要去?今年根本不是你。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水云。”
“我看明白自己的心意,我要去敬猫神。”
我看不见他,眼前的红布,我不知道是熠生还是怪物。
感情应该不会骗人。
快回去,熠生。山里有怪物,他们不能找到你。
一个人走,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小心台阶,我和你说过的。”
“雪?”
“很高心你听出来了。你的做法我很不理解。这么久你还没吃东西吧,喏,你的喜宴糕点。”
“谢谢。你快回去吧,山里晚上很危险。”
手背传来温热触感,我睁开叩拜中的眼睛。
“真可惜我为你找的凤仙花,指甲里全是泥土。是什么不想家的精神寄托吗?”雪的指甲插入我的指缝,挑弄出泥土。不知轻重顶在鲜红指甲背面,传来甲肉几乎分离的钝痛。
“呵。”雪发出不明的声音。
一阵沉默后,眼前盖头被猛地掀开。琥珀色瞳仁盯着,我听见她鼻腔的呼吸,不通畅,被堵住的声音。她皱着眉,只剩下左肩撕扯的疼痛。
“你快松开!”她力气大的出奇,我只能捂住左肩。双脚在地面拖出蛇行。
“我当初多想成为你,即使你们做很多坏事。”
故事中的翡翠河,红根树。朝着翡翠河流淌的方向,开满睡莲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