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把你塞酒鬼怀里。”
小腿的东西真的很妨碍氛围,我不想在煽情的时候说脏话。我目前只能接受它是个生物,再要变成人。真有种我变成老奶奶在刷假牙,脸上穿满环的不良,用脸上的五金打着节奏,踢踏着踹翻我的盆。老奶我一手拿刷子,一手拿假牙,真是无话可说了。
“今晚有人要冻死了。”
污泥声音带着调笑。眼见雪花一坨坨掉落,像宇宙跑棉。我穿着淡紫色衬衫,下面是牛仔裤,“完全不冷。”。除了左小腿。
“你要睡大街吗?我可不要!我现在离地面太近了。”污泥声音带着不可置信。“所有有害的东西都落在地面。越低的地方越危险。如果是植物,有害的东西顺着根,被植物吸收。而那些东西是从哪里进入人体的呢?”
“人吸收营养都是从嘴巴进入,由肠胃吸收。毒素应该同理。”
“是头发,不要让自己停在过低的地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才会干那种危险的事。”
“我现在不是无家可归吗?不过,为什么是头发?”
街上开过一辆车。车灯照亮时,屋檐下有一处干燥的台面。我靠着墙,身体一点点下滑。似乎听到一声叹气。
“你看过花吗?学者们说过,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人们类比想到头颅是人类的根。可是,失去根的植物不会死亡,它会长出新根。根部以上的位置过度埋在泥土中,植物会死亡。虽然是我没有验证的假说,但我希望你谨慎。尤其水会将那些东西带向未知的地方。”
“是福是祸,皆是馈赠。也会有人为生存,抢夺垃圾。”
“你个野蛮邪教!”污泥语气像个易爆的恶犬咬牙切齿,“我知道个地方能住人。”
演出过后的圆形广场,只剩几处灯光对着天空摇头晃脑。夸夸闪回,少年白色羽衣出现在纯黑海报上。他抱着吉他,笑容张扬。下面写着字,“野狗”。这名字也太好养活了吧,一定是太晚出幻觉。
我指着海报,试图寻找附和的观众。“这……”。
“喵喵喵。”
橘黄色小猫贴着我裤脚来回蹭,又回应声,“喵。”。这才发现身后脚印旁,一直跟着落满的梅花脚印。
“快进屋,快进屋。赶紧舒舒服服睡一觉。”污泥催促道。
我蹲下抚摸小猫,“乖乖。”。小猫一边“喵喵”叫,一边爬到我的腿上。身体团成一起,抖动下耳尖。
“抱歉哦,我不能照顾你。把你带回家,如果我突然消失,你会被饿死的。不过今天可以收留你一晚哦。”
“不不不,不收留小猫。”污泥肯定道。“我不喜欢小猫。猫是邪恶的。还有,你语气好恶心。”
“所以我们是去你家,茅郁?”
污泥的语气像是房屋拥有者。它是茅郁,还是别人。如果是茅郁,拥有独栋房屋的人,为什么住在混乱的地区。住在那边又有什么目的。如果不是茅郁,是什么,让它那么关注茅郁。
它短暂愣住,“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想做流浪汉。”
“乖乖,回家吧。下次遇见,给你带吃的。”
手指挠猫下巴,呼噜呼噜的。
“喵。”小猫跳回雪地,晃着尾巴继续往前走。
污泥见我继续走,语调越发高兴。围绕圆形广场的楼房外表一致,整齐水泥抹面的三层。像抵御外敌的城墙,紧紧贴合。区别于一致崭新的黑色房门,我走向那扇外漆剥落的屋门。站在门口,刚要开口。
“密码754620。”
灯光同步开门亮起。纯白水泥面的屋子,混合着部分裸露的红砖。墙壁四周摆放大叶片高大植物,有些根茎抓着墙爬到二楼。似乎进入绿色巨人的身体中。不同品种的□□叶紫色小花摆放在中央的空心水泥砖上。墙壁钟表转动到两点,双颊酡红的小人旋转进出,屋中突然喷洒出水雾。我被喷的睁不开眼。真恨没有分化出第二人格,陪我唠嗑。
“你终于回来啦。”
随着“砰砰嗙嗙”的金属脚步声,身穿围裙的机器人,从雨幕中滑跪到我的脚边。干脆侧躺在我脚下的血水中,抱住我的左腿。水在它的肩膀肌肉,形成一汪池塘。
“嗯,做的不错。”她和管家热络聊天。
“那个……”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发出声音。只见短黑发管家抬头,凸圆的眼睛在窄平的脸上。污泥也在等我接下来的话。“没事没事,你们聊。”
他们说糟糕的治安,没有味道的食物。说管家漂亮的肌肉,想换个新皮肤。污泥正想转移到管家身上,棕黑的触手碰到灰黑的皮肤。却再次缠上我。
“你不是茅郁吧。”
“是的哦。”不等插话,它径自说着,“早点睡吧,记得明天的约定。”
总是说模棱两可的话。“我怎么称呼你?”
“小郁。”
小郁没什么精神,说完再没有声音。
餐桌放着冒热气的早饭,一块肉和绿色蔬菜。五点我就听见管家忙碌声,“滋啦滋啦”“砰”。
“小郁,可以把他的作息设置成和我一样吗?他好像弄出这么大动静后,只做了个早饭。”
“觉多容易痴呆。”
右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后方响起“哒哒哒哒”的脚步声。管家双臂在胸前弯曲,“苏桂先生。”背过身双臂上抬,肌肉邦邦,“回来可以帮我带些肉吗?不要海鲜。”
我不明白,为什么管家每次说话都像个健美运动员,极力展示肌肉。小郁那糟糕的审美。
“好的。”
小猫和往常一样蹲在门口讨食,之后就跟在我后面。偶尔我把它抱在怀里走街串巷。一个月,我再没见过茅郁。无论我怎么问,小郁都没再开口。
所以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十几年的学习生活,在毕业那年才真正感受到四季。尽管这是冬天,没有寒冷的冬天。在另一个世界,抱着新认识的小猫逛街。刚开始不想给他起名字的,因为起名字就要负责,我应该活不过他。但总觉得没有名字,就是抱着尸块。橘黄色的小猫,不过泊荷应该不想这样被想起。
“月桂。”
“喵。”
很奇怪,现实世界也没有好好生活。现在对着虚假的世界,倒想着出门。或许对待没有灵魂的东西,会轻松很多。等走所以家人和朋友,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路边爬过陌生麻木的面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符合我对攀登雪山的印象。双手插进口袋,再极力挤压衣服中空隙。风雪吹得脸颊通红。低头躲风,头发被吹的糊一脸,也没伸出手撩开。
“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