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隐:“是不是很后悔,生前没有好好地照顾他?”
不枉他往眼睛上抹辣椒水,看来江昭隐已经信了,赵奇一把握住柳昭隐的手,红通通的眼睛泪汪汪的说:“我悔啊!兄弟!我锥心刺骨地痛啊!哥哥!你走了!弟弟可怎么办啊哥哥?!”
柳昭隐:……
好夸张啊哥哥……
赵包子和赵饼子刚去河边打了些水回来,看到这一幕,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赵包子:“老赵头根本没有弟弟妹妹,而且他祖上就是京城的,不可能有远房亲戚,这个弟弟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赵饼子单手抵着下巴,老神在在的说:“不像,我在大街上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不会出现在大街上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王公贵族,我见不着,另一种是见不得光的杀手。”
赵饼子:“瞧他这模样,跟王公贵族也不搭边,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了,他是个杀手。”
于是在赵包子的眼里,赵·杀手·奇突然变成了一只八尺高、三尺宽的红眼恶魔。
他张牙舞爪地俯视着柳·小白兔·昭隐,桀桀桀的笑着,一口就能把他吞吃入腹!
俩小孩对视了一眼,他们刚才认的爹、或者爷爷、或者随便吧,这么快就呜呼哀哉了?
柳昭隐拍着赵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生前没能尽孝,死后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赵奇哭着点了点头:“人死不能复生,若还有能为哥哥做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孺子可教啊,”柳昭隐把铁锹塞到赵奇的手里:“尽孝的机会来了,好好把握。”
赵奇的话有没有破绽,柳昭隐根本就不在意,这么费尽心机地想要接近他,对方就不会轻易放弃。
想自圆其说,他就必须把坑挖了,把人安葬,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其他的完事以后再说嘛。
赵奇:……
原计划通过真情实感的哭丧,获取江昭隐的信任和同情,自然而然地引出他没有地方住的困境,提出想要借住在江昭隐家的请求……
罢了,挖坑和埋人确实有助于获取江昭隐的信任,专业范围内的事,不难操作。
大人们的谈判进行地很顺利,赵包子却眉头紧锁道:“笨,怎么能把武器交到敌人手里呢?饼子,你在这儿等着!”
话音刚落,赵包子就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照着赵奇的脑袋就是一脚,赵奇拎起铁锹就要削过去,还好柳昭隐眼疾手快,一把把铁锹拎了回来。
赵饼子扯了扯柳昭隐的衣角:“还不赶紧躲着!”
柳昭隐:……
他现在是应该躲起来?
这头,柳昭隐和赵饼子躲在大树后面,探出个脑袋,那头,赵包子和赵奇打得天昏地暗。
挖坑和埋人都是基本功,不是难事,赵奇却突然从左后侧察觉到一股杀意,来人是个约摸七八岁的女娃,身形异常灵活,跳蚤似的难以捉摸。
女娃非常擅长借力打力,很好地弥补了力量不足的劣势,不知她师从何人,一招一式竟都卡在赵奇的弱点上,一时间,赵奇竟然不占上风。
他知道这个弟弟来路不明,但是没想到软糯糯的小包子也是个杀手,柳昭隐咬着手指,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赵饼子双手抱在胸前,关怀中带着嘲笑:“吓傻了?”
柳昭隐小心翼翼的说:“你这么淡定,才不正常吧?”
赵饼子:“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就很厉害,但是她之前的经历,我也不知,我们从不打探彼此的过往,放心吧,只要你没有恶意,她就不会打你。”
柳昭隐乖巧点头:“饼子哥,你和包子姐这么厉害,那赵栓怎么还还不起钱呢?”
赵饼子叹了口气,说:“我们每天都很认真地帮他挑粪,老赵头也说了,有我们帮忙,每天能多挑五十桶,可是药太贵了,赚钱的速度总是比不上花钱的速度,你该不是后悔了吧?”
柳昭隐:“没没没,绝对没有,饼子哥,你会数钱吧?”
赵饼子:“会啊,我以前是乞丐,乞丐都会数钱。”
柳昭隐:“行,那个,我摆了个小摊,你帮我收钱,包子姐……负责保护我,行吗?”
赵饼子:“好说。”
柳昭隐:“那,饼子哥,我就先去挖坑了啊。”
赵饼子:“去吧。”
柳昭隐:“好嘞。”
柳昭隐挖了两铲子,叹了两口气,胳膊好酸,可是他还急着回去摆摊呢,不能耽搁太久。
他从素材库里取出一柄铁锹,染成粉红色,放大到适合孩子用的大小,又让丧彪播放了一首哀乐。
打斗中的两人被轻轻的抽泣声吸引了注意,柳昭隐以袖拭泪道:“栓哥,你弟弟和你闺女就快把对方打死了,你在天有灵,快点劝劝他们吧,嘤嘤。”
柳昭隐用袖子挡着,用另一只手调整着铁锹的角度和高度,突然,一大一小两只铁锹从天而降,分别拍在了缠斗的赵奇和赵包子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