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坤疑惑道:“三十兄对我好像很排斥?我们可有过节?”
柳昭隐扶了扶面具,说:“你就不怕,我是你的仇人吗?”
戚坤是戚容的孙子,戚容是魏妃的舅舅,江丰德的续弦魏绾绾是魏妃的幼妹,他们生了个儿子,叫江柏麟,对外说是弟弟,实际上比江昭隐还要大一岁。
江昭隐的母亲孟文莹的死,原因尚不明朗,柳昭隐心想,保不齐,他和戚坤还真是仇人。
戚坤有些示弱的意味道:“要是仇人,你就不会救我了。”
柳昭隐:……
传闻中高高在上的戚大公子,实际上却是死缠烂打的性子?这反差感一点也不萌……
柳昭隐靠近戚坤,直视着他说:“你在京城这样的名利场里长大,不应该如此蠢笨,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一下,可是现在我又累又困,实在不想和你打机锋了。”
戚坤:……
遭了,不是涉世未深。
柳昭隐真诚道:“戚坤,太拙劣了,你根本就不适合玩纵横。”
戚坤眉头一皱,游说不成,不如一决胜负,他一开始寻找此人的目的,就是比试。
在戚坤拉响烟花,叫护卫们朝此地集合的同时,柳昭隐弹了戚坤一个脑瓜崩,他稍微用了些内力,所以戚坤晕了过去。
在护卫们赶到之前,柳昭隐用传送门带走了那两位杀手。
戚坤很快就醒了,他叫护卫去请大皇子和三皇子,觉得今天的事有必要跟他们商量一下。
萧允琛正在跟萧司明一起处理落榜考生敲登闻鼓的事,来见戚坤的,是大皇子萧书君。
深更半夜的,萧书君还以为戚坤有什么大事呢,结果……
戚坤把自己挂在了兵器架子上,说他是一把剑,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剑,让萧书君把他取下来,他要去找他的主人,萧书君连忙叫护卫把戚坤扶了下来。
戚坤毅然决然地走到角落里蹲了下来,说自己是一只壶,一只有灵魂的壶,有骨气的壶,绝不让任何一支箭投中他。
看见萧书君的时候,戚坤好像清醒了似的,他像往常一样稳重、高雅,就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些:“表哥,你来了?”
萧书君纳闷道:“嗯啊……”
戚坤:“今日秋猎,陛下把我打的那只鹿赏给了我,我已命人炖了,等表弟来了一起吃。”
萧书君深吸了一口气,说:“今天是三月二十五。”
戚坤突然向萧书君行了个礼,说:“恭喜表哥大婚,祝表哥表嫂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萧书君:……
他都成亲六年了。
戚坤突然无视所有人,直挺挺地躺在了书案上,叫府里的刘大厨把他做成红烧的,还不让放葱,说鱼没有眼皮,葱会呛得他流眼泪,流了眼泪,肉就会变酸。
萧书君示意戚坤的护卫出去说话:“他这哪是撞墙了,他是撞邪了!还不赶紧传太医!”
护卫领命而去。
他们找到戚坤的时候,戚坤是昏迷的,左臂和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额头中间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记,他们以为是戚坤摔倒的时候,不慎撞到了墙。
戚坤醒来以后,神情十分严肃,他命人去请萧书君和萧允琛,说他有要事相商,然后说话就颠三倒四的,还玩起了行为艺术。
包括但不限于,以为自己是一朵荷花,静静地在湖面上躺了一会儿,跟院子里的树对打了一会儿,以为自己是舞姬,跳了一段僵硬的、很不协调的舞蹈。
就连洒扫的仆人都在议论戚坤的怪异举动,言辞不敬,甚为夸张,被萧书君的护卫冯力撞见。
萧书君:“传令下去,再有人敢议论此事,格杀勿论。”
这才制止了戚府的流言。
柳昭隐把这一招命名为:由敲击产生的震动所积累的能量爆发出的旋风所带动的脑电波的波轮式洗涤大法,简称内景搅动。
让戚坤对自我和外界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时间线也像刚洗完的衣裳一样缠成了一团,此招对身体无害,过几天就好了。
就像刚洗完的衣裳,耐心地捋一捋,抖一抖,就顺了。
这病太医治不了,七八天过去仍然没有好转,萧书君无法,只好秘密地请了一位大神。
内景搅动的威力日渐减弱,大神跳了一段人们看不懂的舞蹈之后,戚坤刚好恢复正常。
这下不怪仆人们议论,就连萧书君都怀疑戚坤是鬼上身了。
时间回到三月二十五日。
原身江昭隐长期混迹赌场,对京中各方势力的博弈不太清楚,但是远山县的名气太大了,所以柳昭隐知道远山县的重要性。
不论是朝堂还是地方官,都有很多人来自远山县,可是就在今晚,柳昭隐得知远山县有一桩冤案,凶手被一个只手遮天的人保护得很好,那个人还派了专业的杀手,盯着远赴京城的学生们。
虽然很不应该,但受害者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那么以对方在当地声振寰宇的势力,根本用不着这么殚精竭虑,所以受害者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他第一次见到萧鹤川就是在远山县,当时萧鹤川正在被追杀,身受重伤,柳昭隐猜测,萧鹤川在调查的案子或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