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农夫,你当厨师!"赛罗兴奋地坐起来,"我们可以开家小店,卖你改良过的蓝莓布丁!"
两人就这样躺在冰面上,规划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未来。赛罗描述着虚构小屋的每个细节,扎格则严谨地计算着经营成本,时不时指出赛罗设想中的逻辑漏洞。他们争论、大笑、甚至幼稚地互扔冰屑,直到恒星升起,为冰原镀上金色。
回程的飞船上,赛罗罕见地睡着了,头靠在扎格肩上。扎格轻轻调出星图,在刚才那颗蓝星上做了标记——不是因为他相信能逃到那里,而是因为这是赛罗为他选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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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局的实验室永远弥漫着能量灼烧的气味。扎格站在测试场中央,配合着希卡利的指令释放精确控制的熵减能量。场外,赛罗和泰罗假装热烈地讨论着数据,但紧绷的肩膀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情绪。
"能量耦合开始...现在!"希卡利按下开关。
金色与紫色的能量流在空中交织,形成美丽的螺旋结构。扎格能感觉到泰罗的光线中充满生命的躁动,而自己的能量则如冰冷的公式般精确。两者相遇时,确实产生了微妙共振——足以骗过仪器的假象,却远不足以对抗宇宙法则。
"成功了!"泰罗夸张地欢呼,"耦合率突破85%!"
科学局的研究员们配合地鼓掌,有几个年轻蓝族甚至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扎格平静地收回能量,在数据板上记录真实读数:[实际效率12.7%,亚尔戈斯抵抗模拟失败。]
"干得好。"赛罗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声音里的骄傲真实不虚,"今晚得庆祝一下!"
扎格点点头,配合地露出一个浅笑。这种表演他已经驾轻就熟——几年来,他学会了用轻微的嘴角上扬表达喜悦,用眼灯亮度的微妙变化显示期待。没有人能看穿这层伪装,除了赛罗。
庆祝会在科学局顶层的观星台举行。扎格站在角落,看着赛罗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众人之间,讲着夸张的冒险故事,逗得雷欧哈哈大笑。这个曾经莽撞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演员——能完美掩饰眼中的阴霾,用灿烂笑容包裹住所有痛苦。
"不合口味吗?"
奥特之母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扎格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把蓝莓布丁戳得稀烂。他放下餐叉,轻轻摇头,"只是不饿。"
玛丽队长没有戳破这个谎言。她顺着扎格的目光看向人群中央的赛罗,轻声道:"他很坚强,比你想象的更坚强。"
"这不公平。"扎格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巾,"他本不该承受这些。"
玛丽队长温柔地按住他的手,"爱从来不讲公平,亲爱的,它只讲选择。"
扎格望向窗外的星空。在某个遥远星系,他们留下的签名正在陨石表面静静发光;在更远的地方,有一颗被标记为"家"的蓝星;而在这里,赛罗正穿过人群向他走来,手中举着两杯闪着星光的能量饮料,笑容明亮得刺痛心脏。
这一刻,扎格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明知会失去,人们仍执着地去爱——因为有些光芒,值得用永恒的黑暗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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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罗从噩梦中惊醒时,扎格已经将他揽入怀中。两人的能量隔着皮肤相贴,频率逐渐同步。这是比任何语言都有力的安慰——心跳、能量、呼吸,全部合二为一。
"这次是什么梦?"扎格轻声问,手指梳理着赛罗汗湿的额头。
"老样子。"赛罗把脸埋在他颈窝,"你化成光点...我抓不住..."
扎格收紧手臂,让两人的能量共振更深入。赛罗曾说这种感觉像"被你完整地包裹着",却不知道每次同频,扎格都会偷偷调整自己的频率去匹配对方——就像他一直在做的,把自己变成赛罗需要的样子。
"我在。"扎格低声重复着这句简单的咒语,"我在这里。"
赛罗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扎格从未见过的决绝:"我们逃吧,就现在,去普鲁托星环,或者那颗蓝星,或者宇宙尽头的任何地方。"
"赛罗..."
"凭什么宇宙存亡的责任要你一个人扛?"赛罗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你已经被利用得够多了!先是来访者,然后是格索尼,现在连诺亚都——"
扎格用一个拥抱打断了他。赛罗的颤抖通过紧密相贴的身躯传来,比任何宇宙法则都更真实。扎格知道这不是认真的提议,只是绝望时的发泄,但他还是感到一阵尖锐的痛楚——为赛罗,为自己,为这个他们无法逃脱的命运。
"1992年零214天。"扎格突然说,"足够我们拯救很多星球,吃很多蓝莓布丁,恶作剧很多次..."
"不够!"赛罗抓紧他的背甲,"永远不够!"
扎格没有反驳,他只是一遍遍抚过赛罗的脊背,直到对方的颤抖渐渐平息。窗外,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转为夜模式,为两人镀上蓝色光晕。
"我从不后悔认识你。"赛罗突然说,声音闷在扎格肩甲里,"只恨没能更早认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彻底地剖开了扎格的心脏。他很擅长忍耐,但此刻光粒子不受控制地从眼灯边缘溢出,在黑暗中闪烁如星尘。赛罗抬头看到这一幕,自己的泪水也夺眶而出——这是扎格又一次在他面前"哭泣"。
两人的光粒子在空中相遇,交织成一条微光的银河。在这短暂而永恒的瞬间,扎格允许自己幻想:如果真的有来世,如果能以普通战士的身份与赛罗重逢,如果他们只是Z&Z,而不是什么该死的法则与光之国英雄...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当晨光透过窗帘时,扎格轻轻松开怀抱,为睡着的赛罗盖好毯子。他走到窗前,望着逐渐苏醒的光之国,胸口的能量核心静静运转,如同宇宙本身的心跳。
1992年零213天,足够长,也足够短。长得能让一个灵魂学会爱,短得让这份爱永远带着倒计时的阴影。但无论如何,扎格想,这已经比大多数存在幸运得多——有人为他愤怒,为他流泪,甚至愿意为他对抗宇宙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