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伦斯皱了皱眉，语气厌烦：“你怎么又来了？”

路西恩奇怪地动了动鼻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懂为什么今日他身上会有乌阿娜的气息。

克拉伦斯看到他的动作，轻轻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地向他炫耀自己身上的气息。

路西恩看懂了他的挑衅，但他不理解克拉伦斯在干什么，也不想理会他，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趴在地上，尾巴不自觉悠闲地一甩一甩，望着二楼的窗户发呆。

路西恩的一举一动随意且随心，并不显得懒散，反而被那双鸢色的眼眸衬得有些莫名的沉郁。

又过了半刻钟，乌阿娜才一步一步，缓缓下了楼。

她今天穿了一袭金色的天鹅绒长裙，裙摆极大，没有穿裙撑，弧度自然而优雅。

裙摆上还点缀着一些细小的、艳绿色带蓝色偏光的不规则装饰品，像甲虫的翅膀，又像毒蛇的鳞片，配上她一眼望去极为明艳的红唇……

就像一位背着光明神，沦陷在黑暗和死亡的泥泽里的圣女。

克拉伦斯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自认也不是什么虔诚的光明神信徒，更没高洁到哪里去，对于人人赞颂的光明神，他也没有信仰的欲望。

甚至在发现乌阿娜也如其他人一般信仰光明神时，他还曾对此十分嫉妒。

因此，每当他看到乌阿娜穿一些当下甚至会被送上刑架的衣服，他也只是赞叹小姐如神一般完美的容貌，然后默默挡住那只银狼望向小姐的视线。

路西恩克制着和他打架的冲动，尽量无视了他，然后在乌阿娜一脸惊喜，欢快地朝他跑过来时，尾巴摇动的幅度更大了。

“克拉伦斯，帮我把早餐带回来吧，今天不去餐厅吃。”

克拉伦斯差点维持不住嘴角的笑。

“克拉伦斯？”

他垂眸恭顺道：“是，小姐。”

然后转身出了门。

乌阿娜跑到路西恩身前，蹲下身，环着银狼地脖颈，蹭了蹭他身上的皮毛，舒适地叹了口气。

克拉伦斯转身关门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睫羽微颤，遮住了天青色双眸中的嫉妒与风雨欲来。

路西恩不太适应这种程度上的亲密。

因为无法被其他人看到，他千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的状态，更别说跟其他生物有肢体接触了。

他抬起右爪轻轻碰了碰乌阿娜的肩膀，示意她起来。

乌阿娜却惊呼了一声，身体后仰摔倒在地上。

路西恩下意识凑了过去，想看看是不是自己伤到了她，焦急地在她肩膀处嗅闻着。

就算没有闻到血腥味，他也还是用鼻尖轻微拱开了她的衣服查看。

万一是内伤呢？

人类幼崽那么弱小。

只是，在他触碰到那片白嫩的皮肤时，在他闻到她身上浓郁的、属于克拉伦斯的气味时。

一切动作仿佛都变了味道。

路西恩瞳孔微缩，仿佛受到了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侵占的挑衅一般，尖亮的獠牙变长了两倍。

鼻尖耸动嗅闻着，划过她的肩膀、脖颈、锁骨，一路往下。

期间，乌阿娜轻柔的推拒和做作的呼喊他全都听不到，也感知不到。

他仿佛无意识地沿着克拉伦斯嚣张地留在她身上的气味和痕迹，向下探寻着。

然后停留在了味道最浓郁的地方。

她的小腹处。

路西恩动作停了下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抬起双眸望向乌阿娜。

那双向来深邃沉郁的深红色眼眸，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极具攻击性的竖瞳。

路西恩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身体上。

仿佛饿极了的野兽即将进食般，一边嗅闻，一边思考要从哪里下口，吃掉面前这个鲜嫩美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