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男人冷得有些发沉的声音,“进来。”
系统深吸一口气,张开猫嘴就叭叭地说,“外挂,那个白光真不是个东西……”
“你说得对,他确实不是个东西。”
他单手把猫从地上提起来,骂起白光来,平静得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系统却很激动,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外挂,颇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畅快,总之,它可算是找到同盟了。
“外挂外挂,我们去套麻袋揍它一顿吧?”
它早就想揍那个蠢蛋了,他诅咒蕤蕤,说她回不来,虽然蕤蕤毫发无伤回来,但它还是好生气。奈何单单它一只猫,肯定是没有办法报复得了他,可是加上外挂就不同了。
外挂还没来得及开口,半虚掩着的门被打开,谢散蕤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声音拉长,里面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系——统——”
干啥啥不行,拱火第一名。想带外挂去套白光麻袋,哪里套?研究院?这跟小偷误入国防基地有什么区别,一抓一个准。
外挂说,“我知道白光住哪。”
好了,破案了,这件事还真不是系统一只猫的错。
“我不管你之前和白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你不许去。”
她隐隐有种感觉,白光好像在加速外挂的异化,说不清楚哪里来的第六感,来得莫名其妙,沉甸甸的砸在她心里,怎么也忘不掉。
外挂突然轻笑出声,他说,“好。”
谢散蕤心中的诡异感更重了,她又问了那个曾经自己问过的问题,“你能不能想起来自己曾经叫什么名字?”
外挂嘴角上扬的弧度被抚平,“不能。”
“哦。”
谢散蕤不信。
她脸上的怀疑之色毫不掩饰,一双眼睛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好像在说,我已经看透你说谎了,骗子。
外挂脸不红心不跳,大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不理的随意。他右手上伸出来一根细细的藤蔓卷着谢散蕤的手腕,对着谢散蕤浅笑,带着一丝莫名的蛊惑,“来。”
谢散蕤的心跳在耳边炸开,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
人类是不会随随便便就从手腕里伸出来藤蔓勾着人走的,人类只会习惯性伸出手拉人,可是他现在已经平淡如常的使用着自己身体上已经异化的部分。
她不敢说哪一个的意识占了上风。
谢散蕤把他手上的系统放下去,说,“去拿我的针灸包。”
她的神经被心底产生的一种名为恐慌的寒风吹得有些僵硬,谢散蕤想,针灸不行,还有药呢,药也不行,她就拿手术刀把那一半的晶核分离出来,半颗心脏怎么了,他现在不也只有半颗心脏吗,不是同样活得好好的?总会有办法的。
她跟外挂说,“我开刀给你把那半颗晶核取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