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陈晋宝贝他女儿,斐斐去巷子里跟其他小朋友玩的时候,生怕被欺负了,又或者摔了,还会远远看着。
不愿意让斐斐离开他视线一秒钟。
有好几次,她都回家了,陈晋才刚吃晚饭。
江路没想过是因为自己,陈晋才拖到那么晚吃完饭,只以为是被斐斐绊住了。
江路盯着天花板,想:要是周敏一家愿意住下来,她婆婆和陈晋两个人互相照看着带孩子,日子会不会舒服点。
想着想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江路就睡着了。
江路租下这个屋子的时候,就和主人说了,她可能会再找人合租。
次日,周敏出门找房子了,江路提了一嘴自己这房子也可以租给周敏。
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周敏没找到往外租的房子,正好江路递了橄榄枝,这边离李大爷家的早饭店也近,周敏索性就租下了这里的房子。
周敏一家安顿下来,三天之后又开始往李大爷那里送马蹄糕和小馄饨了。
江路则又开始在各个村里卖衣服了。
天气越来越热,她的衣服也越来越好卖。
又是五天过去,不断地进货出货,又一次进好货,江路手里的现金还有三千。
不再多拿点货,完全是因为再拿,她的小库房就要装不下了。
江路单独给这笔钱开了个户。
还是存在之前贷款的银行。
她需要按时还款,并且时不时地存钱,以显示自己的财力,方便下次贷款。
只是,因为江路不听劝,胳膊上的伤口一直没见好。
陈晋再一次闻到血腥味,终于忍不住了,拉着江路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卷起衣袖,拆开包裹着的纱布,果然,又有点裂开了。
陈晋的语气有点不好了,“你还要不要你的手了,到底什么那么急!”
江路坐在陈晋的对面,第一次在陈晋面前失了底气。
她急着攒钱去买日化厂的制皂车间。
这话她不敢说。
可是她已经陷在这个生意要越做越大的思维里了,但凡有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她和日化厂的领导不一样,她很看好这个肥皂的发展。
陈晋看江路失去了以往那强势的劲,又忍不住担心起来,是不是伤口真的疼了,才让江路不还嘴?
陈晋拿出这几天一直备着的药盒,该消毒消毒,该重新包扎重新包扎。
陈晋还是觉得有点气,最后系紧的那一下,用了点力,看到江路龇牙咧嘴的样子,轻声说了一句:“该的。”
江路反驳:“还不是怪你。”
江路知道这话伤人心,可是她有点忍不住。
这话一出,陈晋便沉默了,他知道江路是什么意思,怪自己不仅对江路好,还想着尽全力照看弟弟们。
可那是他的弟弟们。
曾经都还没成家的时候,他也穿过弟弟用自己的工资买的衣服。
江路看着陈晋缓缓地把自己的袖子放下来,想说点什么弥补。
于是她说:“我没有真的怪你,我不反对你把你的工资用在他们身上,也不拦着你见斐斐,但是我要守住我的钱。”
陈晋说:“我知道。”
江路话多起来,又解释道:“如果我有能力了,哪一天我爸妈哥嫂需要我的帮助了,我肯定也是义不容辞的,我真的没怪你。”
谁都没错,不合适而已。
江路继续找补:“刚才,只是气话。谁让你弄疼我了。”
陈晋收拾着药盒,还是说:“我知道的,你的胳膊还是要好好养养,手里钱宽裕的话,明天就别去了。”
江路盯着陈晋摇头,说:“这只是点皮肉伤。”
陈晋一如既往地劝不动江路。
又因为江路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注意的,明天早上我来给你换药。”
江路点头,又说:“明天我们一起送斐斐上学吧,斐斐也好久没在早上看见爸爸了。”
陈晋说:“好的。”
·
陈晋回到自己的家,路过老二两口子的房间,正好听见王巧妹在那阴阳怪气。
“离婚都多久了,天天不着家,缺那一块钱吗?”
很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
陈晋当作没听见,也不想去听老二是怎么回应的,进了自己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点睡不着。
江路说到“都怪他”的时候,他也在怪自己。
陈晋自问,他对得起这个家所有人,但唯独在江路那里,他的行为要打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