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实知道他现在心急如焚,就把他知道的简单说了:“舍妹是如何受伤的我不知,我是在庄子后山山脚发现舍妹的,发现她就是浑身伤,已经晕过去了,我就避着人把她送到了医馆,
贺大夫替他瞧过,说是应是跌落山谷,右脚扭到,需要好生将养,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等舍妹醒了你再问询吧。”
说完就拱手准备告辞:“兄台既然已经过来,我便家去了,家中还有农事要忙。”
“兄弟如何称呼?可否留下住址,等舍妹安顿好后,我和家人必登门拜谢。”杜满连忙躬身感谢。
周实猜测他刚刚出来的急,身上怕是并没带银子,便回到:“称呼我周实就好,家里就是在杜家村边上的庄子上,兄台直接打听周姓人家就好,方才的诊费已经垫付过了,如果抓药的银子不够,兄台开口便是。”
名叫杜满,这姑娘又是在离杜家村不算远的的山上受伤,兄妹俩该是杜家村的人无疑了。
“谢过兄台,等下我就回家取银子,实哥儿有事便先忙去,明日我在上门去寻弟弟,再次谢过实哥儿伸以援手。”
话音刚落便要行大礼感谢。
周实赶忙制止,“举手之劳而已,满哥先去看看舍妹吧,我就告辞了。”
二人这才弯腰别罢。
送走周实,见符苓还在昏睡,急走两步朝店外张望。
仁济堂本身就处在这条街的末端,结尾有着三四个小乞丐在讨钱,朝他们招招手,
其余三人并没有动静,只当中最瘦小的那个小乞儿,收起面前的破碗小心揣入怀中,起身向杜满走来。
“郎君是有事要跑腿嘛?”小乞儿怯生的问道。
“你往城东杨柳巷去,巷口里进去第五户人家,院子里种了一棵枇杷树,便是我家了,你上门告知我娘子,跟她说小云妹妹受伤了,让她带好银钱来仁济堂寻我。
你只管去说,我娘子会给你些费用的,若是询问起你来,你便说我是从书铺赶过来的。”杜满要在这边看着妹妹,不敢放心的走开,只好让小乞儿传信去给自己娘子。
小乞儿闻言没有犹豫,扭身就挤进人群不见了踪影,他们这些每天在城里乞讨的小人对城里的道路熟悉的很,找户自然人家不在话下,更何况杜满也交代的清楚明白。
小乞儿跑的飞快,没有多时便在杨柳巷找到了,种着一棵大琵琶树的人家。
现在临近中午,院门并没有关,一年轻夫人正坐在小院中琵琶树下的石凳上,小乞儿咽了咽口水,紧张的上前去拍了拍门,
“夫人,夫人。”
年轻妇人听见声响,停下手里择菜的动作,抬起头来,望向门口的小乞儿,以为小乞儿是上门讨要吃食的。
便从菜篮里抽出一根黄瓜,走到门口,伸出手将胡瓜递给乞儿:“我家中还未开始做饭食,便给你根胡瓜吧。”
这胡瓜是近些年才从西域进来的种子,这两年基本家家户都会种一些,这胡瓜是村子里的公婆昨日才送来的,还青葱水嫩着呢。
小乞儿并没拒绝,小心的伸手接过,把杜满的话学舌了一遍:
“夫人,您夫君托我给您传话,他说小云妹妹受伤了,让您带好银钱去仁济堂寻他,他是从书铺过去的。”
章氏闻言一怔,但也极快的反应过来,在随身带的荷包里数了五个铜板,递给小乞儿:“这些钱你拿着收好,莫叫人知晓了去。”
小乞儿愣住了,本以为刚刚的胡瓜就是这趟跑腿的报酬了,没想到还有铜板可以拿,要知道她一天都讨不到五个铜板呢。
高兴的接过铜板收好,朝着章氏鞠了一躬,飞快的跑开了。
章氏也没耽搁,立马转身进屋里去了,用钥匙打开了一小钱匣,从中取了两块小的碎银,放荷包里装好了。
又抬脚去了卧室,在衣柜里翻出了她前两年的旧衣服,用包裹裹了,这才把院门锁好朝仁济堂去。
特意绕到章氏书铺,匆匆朝里面的小二齐哥儿招呼一句:“齐哥儿,你先把店看好,我爹再有半个时辰,差不多未时便回了,我和你满哥有事回村子里去一趟。”
知晓齐哥儿听清了,脚步急匆匆的走了。
章氏到时,符苓依旧没有醒过来,杜满引着章氏进了医馆的后堂,符苓就躺在里面的木板子床上,身上简单盖了一层薄被。
章氏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苓娘倒像是摔了,怎得摔得这样严重?”
“是从山上跌下来了,也是命大,叫村子西边的庄子里的一庄户发现,好心给送到医馆来了,那庄户在书店寻到我,我交代一声齐哥儿就赶紧过来了。”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怎好端端的就跌了?
看着伤的可是不轻呢,大夫看过了嘛,怎么说?”章氏本以为可能是在村子受的伤,没想到竟比她猜想的还要严重。
“苓娘还醒来过呢,只能等她醒来再问了,大夫说身上没有很严重,就是脚踝扭到磕到,要好生将养,之前喝了药睡下,估摸着是快要醒了。
书铺那边岳父回来了嘛?我走的匆忙也没跟齐哥儿仔细交代。”
章氏摇头,:“没有那么快呢,父亲这回去临县最快也要未时才回呢,我听乞儿说你是从书铺过来的,也猜到你是怕是走的匆忙,来的路上去书铺跟齐哥儿交代过了。”
“知我者,唯淑娘也。”杜满点点头,谁料章氏就是白了他一眼,就探身去看苓娘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