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话,萧氏不肯服软?”
“多半不会,世家一惯和皇权对这干,前几朝被打压下去的气焰到了本朝燃的更旺,广运帝大抵也不会当真逼得世家鱼死网破。”
只牺牲几个对家族影响不大的子弟,于萧氏这样的大世家而言不算什么,但真向广运帝低头,萧氏才会叫人看不起。
“齐王呢?可有什么说法?”
“萧氏不低头,定会惹恼广运帝,萧氏子弟多半活不了,齐王么,肯定禁足罚俸,再免官几月以儆效尤。”不废王位,已经算不错的惩罚了。
“若五皇子事发,广运帝明白自家的麻烦都应接不暇暂缓出兵,萧氏便算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会对广运帝不满。”
“不满他们也不敢真的撺掇齐王谋反,京中禁军不听萧氏的话,想要发动政变,太子来试试还成。”最后多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别家没让太子用用铤而走险的办法?”太子的位置坐的也不牢,底下的弟弟们三天两头找麻烦不说,当爹的也不给人清净。
“太子肯定想,但他已经是太子,没必要冒这个风险,除非太子的位置被威胁,破釜沉舟的情况下可以试试。”别家求稳,太子倒也能听得进去几分他阿翁的话。
“这几只股都前途有限,也是难为你们被迫下注。”
“没办法,王朝末途是这样的,买哪只皇子股都是满盘皆输,可天下人又这么多,想要下注潜力股,也得有伯乐才行。”
“咱们算潜力股吗?”尚柒突然一问。
“为什么不算,你我皆知战场不一定是谁人多谁赢,人海战术不及火力覆盖。”他们赢就赢在掌握了更厉害的武器。
“我知道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但用火药”
“会更快的结束战争,你也学过历史,知道乱世是什么情况,要想少死人,最好的办法是压缩战乱的时间。”乱世不是一个人能阻止的,他和尚柒加一块培养自己势力,都不敢说一定能取得胜利,更别提阻止乱世的到来。
或许他和尚柒其中一个是皇族还能借等位改革试试,但这种情况成功率也不大。
“只是感慨而已,我没那么优柔寡断。”尚柒也不是真傻子,怎么不明白乱世的可怕性,他有幸读过《菜人哀》,只是短短百来字,就让人彻骨生寒。
“你干谒诗准备的如何了?”别此云也不太想多说打仗的事,就算未雨绸缪,他们连兵都没练好,也过早了些。
“诗词我都还记得不少,但现在不是献诗的时机。”要么等齐王事了,要么等五皇子事了。
“早些拿到资格更放心些,谢家有什么说法?”
“谢琅有提让我去给他小叔瞧病,但郁症我没什么把握。”他一个半吊子中医,能把寻常病症和一些罕见病症治好都是学的勤勉,跨度到心理乃至精神方面,实在是难为他了。
“郁症?却是不曾听过谢家子弟有得这个病的,谢家不行就换个中间人。”
“我在寻更合适的人选。”尚柒揉了揉眉心,“再过几日,我的商队应该就要到长安了,这次除了药材,还有许多药丸,可以用这个打开门路。”
“你不是不想把真正救命的药放在明面上卖?”他可是知道尚柒有多怕世家盯上他,打他的主意。
“我都要科举了,世家盯上我是早晚的事,只要在他们行动前告诉他们我有靠山,想必他们也不会轻易得罪另一个世家。”
再说,像神仙丸尚柒可没打算卖。
“我兄长那边”
“这得让你兄长知道你对我有相思之意。”不然他上赶着表现,别景季头一个就会收拾他。
别此云轻笑一声:“你想我怎么表现?茶不思饭不想,还是说赠君红豆以寄相思?”
“不必太明显,我先前不是同你兄长提过,我与你有约,咱们夜夜相会也不是办法,什么时候你再请我登门拜访?”
“那我得再病一病。”不然可没什么正当理由让别此云请尚柒过来。
“这个不成,最多装病,不可再伤身,你自己的身体底子你也应该清楚,养了这么多年才好一点,再糟蹋你当了皇帝也没命享受。”
“我可没说我要当皇帝。”别此云只想没有拘束的过日子,当皇帝是天底下最自在的人,也是天底下最拘束的人。
“这个咱们先不提,答应我,不可在胡乱伤身。”尚柒难得语气严厉。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