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周四晚上是解读旧魔药课本的时间,伊芙会在显形笔记后,把内容誊在自己的笔记簿里,还有不到四分之一的内容。伊芙不知道把课本给麦格教授后她会怎么处理,是直接销毁?还是放到费尔奇的违规品收藏里?伊芙忍住不去想,继续显形笔记,在切片催眠豆步骤旁的笔记出现时,伊芙突然感到心脏停了一拍,不再是潦草的字,是随意且工整圆润的字,说,“笨蛋西弗勒斯,明明用银刀侧面碾更容易出汁,对了你看,斯拉格教授好像睡着了。”伊芙拿出口袋里带着妈妈爱意的卡片,一样的S,一样的字迹,她怀着一种无可言表的歉意,低头把妈妈的字拥到怀里。对面的赫敏起身,“伊芙你怎么了?”听不到答复,她绕到伊芙这边,轻轻拉她,“伊芙?”伊芙从课本里抬头,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干枯的稻子随着风摇,“我不想把笔记给麦格教授了,可以么,里面有我妈妈的字……”
哈利在赛场上创下了新的记录,谁都不记得在哪次比赛飞贼这么快就被抓住了。格兰芬多们沸腾着将哈利迎接回来,伊芙和赫敏罗恩一起跳上跳下的欢呼,突然想起昨天施了魔法的相机还在房间里,匆匆回去拿,差一点没赶上哈利被人们架在肩上的景象。晚些时候整理照片时,哈利不知从什么地方气喘嘘嘘的回来,“你去哪里?我们刚刚到处找你?”哈利说,“我看到了斯内普在威胁奇洛。”哈利说,“我们的分析是对的,斯内普想强迫奇洛帮他拿到拿块石头。”哈利说,“伊芙,我知道你很为难,你不用……”伊芙听到自己说,“傻瓜,我永远在你这边。”
再之后的几个星期中,生活出乎意料的平静,奇洛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勇敢。伊芙开始拿出以前的笔记准备期末考试,整个复活节计划排满了作业和待复习的科目。赫敏变得非常烦躁,“我应该一个月前就开始温习的,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伊芙说,“放轻松,哈利和罗恩还没开始呢。”赫敏更气,“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听劝,你该和我一起劝他们制定复习计划的。”伊芙耸耸肩,继续把书摆在坩锅上。复活前的最后一节是魔药课,斯内普一如既往的来回巡视每个人的进度。他停到纳威的坩锅前,“隆巴顿,告诉我,烫伤药剂的成品该是什么颜色的?”纳威小声说,“透明色。”斯内普用勺子舀起纳威锅里的沥青色液体,又倾斜勺子,让黏稠的液体慢慢流回坩锅,教室里一阵低低的笑声。“现在,隆巴顿,告诉我,这是什么颜色?”伊芙怀着鱼死网破的悲壮,说,“教授你难道自己看不到么?”斯内普露出错愕的神情,很快调整为他更习惯的冷漠,“玻特,你说什么?”伊芙说,“高尔的魔药也失败了,怎么不见你羞辱他?”她听到身边一阵抽气声和小声交谈的声音。斯内普大声说,“安静!”回头把手按在伊芙的桌上,用轻滑的声音说,“你以为你有资格这样和我说话?”伊芙知道斯内普是真的生气了,可她感知恐惧的神经已经被名为悲愤的海洋淹没,淹死了。是你先让我失望的,是你要去偷那块石头,伊芙说,“可教授确实错了,为什么不能说,教授你希望我说谎么?”斯内普的语气淡漠得像初冬河面上的浮冰,“ 不要用你的那套标准来要求我,玻特,这很愚蠢。”伊芙说,“可我不想教授做错事。”如果这将意味着我要走到你相反的那一边。伊芙以为斯内普会大发雷霆的吼她,扣她分,可他只是说,“玻特,去把你的魔药做完吧。”就像一切都没发生那样.
下课后斯内普大步离开教室。伊芙在拐角处追上他,她试探着说,“喂,西弗勒斯。”斯内普僵硬的停下脚步,回道,“没大没小,你应该叫我‘先生’或者‘教授’.\" 所以课本就是你送我的。“你认识我妈妈?”“认识。”“你们是朋友么?”“一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为什么?”斯内普扬眉,似乎惊讶于她几近无礼的问题,伊芙想,他也许会气呼呼的走开,但他说,“小孩子的友谊本来就一天一个样,就像你和格兰杰以前相互不说话,现在成了朋友,就像你以前觉得我是个好人,现在发现我不是了。”是这样么?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伊芙小声说,“对不起,教授。”但似乎这句在传到斯内普耳中之前就被风吹散了,斯内普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