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委屈地道:“哥哥他都是胡说的,我绝对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
“我知道,我相信你。”宁今是俯身在他唇边轻轻一吻,方才还哼唧哼唧的小狗立马不闹腾了,追上去急切地吻住那片柔软薄唇。宁今是余光瞥见他手里还攥着给自己做的护身符,顿时心软成一片。
他家阿玄,怎么这么乖,又乖又好哄。
不知黏黏糊糊亲了多久,紧贴的身体终于分开些,少年的眼眸隐隐带上水雾,靠在爱人的怀里,从他手中拿过那小小一个的护身符。
“这是编好了吗?”
“还没有,还要放些东西进去。”
宁今是点点头,把护身符放回他手里,回院子里继续刚才没做完的篱笆。
阿玄看着掌心小小的护身符,用刀划开自己的食指,鲜血立刻涌出,凝成血红的珠子。
他对过去的记忆一无所知,但潜意识里依旧记得自己的血很有用。
给哥哥的每个护身符里都放了自己的血珠后,阿玄又凭着记忆里的本能在里面加了许多符文,这才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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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今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周衡为什么要在这游戏里加恋爱线了。
过去他一个人生活,主打的一个随性,贪懒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是常态,现在谈了恋爱以后,整个人直接化身肝帝。
刚开始进入游戏的时候,破旧的小木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和一个小破柜子。如今家里摆满了两人的生活用品,小破柜早就换成了檀木做的大衣柜,里面整齐叠放着两人的衣服。
四方桌也换成个更大更新的,还加了一张茶点桌,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清晨阿玄从花圃里摘的月季,朵朵鲜艳。榻床上放着自己做的手工娃娃,宁今是往里面放了两个香包,抱在手里又香手感又好。
宁今是还在鸡圈旁边隔开一个区域养了两只大鹅,大鹅成天耀武扬威地在院子里巡视自己的领地,只有阿玄过去的时候才会安静些。
院前种着的樱桃树结满果实,宁今是站在树下,看着阿玄捧着刚摘下来的樱桃果朝自己来:“哥哥!我摘了好多果子!”
樱桃果颗颗饱满,用水清洗过后,如宝石般亮红。
宁今是抚去他额前的细汗,问道:“甜吗?”
阿玄用力点点头,宁今是拿起一颗,扔进嘴里,咬破果皮的瞬间,酸涩的汁液在口中爆开,激得他一个颤栗。
好酸!!
他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看见阿玄学着他的样子,把一大把果子倒进嘴里。
嘴里还是一阵酸意,宁今是来不及阻止,只见阿玄面色不改,嚼嚼嚼直接咽了下去。
宁今是:……?
阿玄你有味觉吗?
宁今是仰头看着树上的果实。
不行,这太酸了,除了阿玄没人能吃,给他留一些,剩下的全做成樱桃果酱吧。
他们虽住在山上,但生意一个没拉下,给孟三娘的棉花,张大爷的手工编织小玩具,还有前段时间和潇华姐合开的花铺,他负责供货,潇华负责包装售卖,销量意外的还不错。
等樱桃果酱做好了,带几罐下山给大家吧。
如此平淡又充实的日子如溪水潺潺流淌,这周宁今是照常带着阿玄下山,路过徐中长的医馆时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宁今是推门一看。
一个满脸横肉腰肥肚圆的男人叉腰站在徐中长面前,唾沫星子漫天喷。
“就是你医坏了我老娘!一天天顶着个医生名号,真以为自己是神医啊!我老娘一日不醒我砸了你这烂地方!”
宁今是知道这个人,街尾住的一个流氓。听张大爷说,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病逝了,由母亲一手拉扯大,于是娇惯成了这副流氓作风,成天无所事事,还要家里的老母亲养活自己。
这人整日在镇上闲逛,偷鸡摸狗,手脚还不干净,被官府关了几天出来后更是肆无忌惮,心情不好就对着其他人发疯。
不知他是又找了什么荒谬的理由来挑徐先生的事儿。
宁今是微微皱眉,见他想对阿福动手,快步上前挡在阿福面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你要干什么!”
男人没想到人群里会蹦出一个管闲事儿的,大声嚷嚷道:“滚一边儿去!把老子惹急了我连你这个小白脸一起打!”
宁今是咬牙,正要一拳让这流氓清醒清醒,有力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被他抓着的男人登时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半天直不起身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片哗然。
阿玄面色阴沉,空洞无焦的眼神盯着倒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嘴里无声喃喃着。
杀了你。
冰冷的手指掐住男人的脖子,男人瞬间连叫都叫不出来,脸涨成猪肝色,拼命张大嘴。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