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琅眼中的怒火霎时间转为欲色,他何时见过这样的池梦鲤?
虽然池梦鲤身上无一处他没有看过,可大多时候都是他一厢情愿贴上去,不管不顾强取豪夺,逼得人可怜兮兮的,哭得梨花带雨,如今是池梦鲤主动,这哪能一样?
万俟琅见色起意,喉结不住滑动。
可他却突地捞起地上的外衣,一边给池梦鲤披上,一边道:“脱什么?你就这般着急献身?还是说你孕期寂寞难耐,需要朕来帮你?”
池梦鲤:???
最后一句话,万俟琅面对着他,口中喷出热气,撩得池梦鲤忍不住羞红了脸。
池梦鲤又羞又气,方才分明是这人起了色心,如今他话锋一转,怎地变成他欲求不满?
万俟琅见他气急,哈哈大笑道:“吃饭!”
他说着便去拿桌上的燕窝,非要把人禁锢在怀里,又道:“瘦得皮包骨似的,朕抱起你来只觉硌手,朕今日亲自喂你,可要多吃一些才好。”
池梦鲤本就气恼,闻言更是要推开他起身,道:“你若是觉得我抱起来硌手,不如就去抱别人!”
万俟琅将人拽回来,这会儿抱得更紧了,他道:“偌大个后宫,朕只有你一个贵人,朕不抱你又能去抱谁?”
屋内灯火通明,一个怒骂着打人,一个嬉笑着哄人。
池梦鲤再生气又如何,偏生他气力又小,乾君大手一握便将坤君的所有喜怒哀乐尽数握在手心,随后让人肆意搓揉扁圆。
桃枝坐在屋外,听着屋内的动静不由自主红了脸。
贵人和陛下的感情真好啊。
桃枝这么想着,抬眸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好似一块大饼子,她忍不住砸吧嘴想咬上一口。
翌日,美人阁。
池梦鲤照常在日上三竿醒来。
桃枝见状,急忙上前,道:“贵人,陛下突然在朝堂上说要彻查当年迟家贪污案,如今宫中都已经传开了。”
“什么?!”池梦鲤一愣,瞬间清醒。
昨天夜里,万俟琅哄着他说是要帮他父亲洗清冤屈,他心中还有些许怀疑,只是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毕竟男人的话信不得,哪怕万俟琅真要动手,怎么着也要过些时日才好。
可没曾想,第二日万俟琅便着手办事,半点都不曾拖延。
池梦鲤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眼前突地模糊了。
“贵人,你怎么哭了?”桃枝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池梦鲤痛哭不已。
他这些时日一心扑在他父亲的冤案上,卷宗看了一卷又一卷,谢承书的一番话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雀跃的心也冷却下来,如今却又因万俟琅而跳动。
池梦鲤觉得他应是讨厌万俟琅的。
讨厌他霸道蛮横,一点都不顾及他的名声,死皮赖脸对他穷追不舍,让他在梨园被众人孤立;讨厌他将他掳回宫中,他分明都过上了想要的日子,却因为万俟琅又回到这座吃人的囚牢。
他讨厌死万俟琅了。
可如今,万俟琅却宁愿得罪太后,也要帮他洗清父亲的冤屈。
这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万俟琅为他带来了药。
“这人......真是太讨厌了。”池梦鲤突地破涕而笑。
不过短短一日,朝中一连多位大臣下了诏狱,就连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也难逃一劫。
原因无它,正因为此人是当初负责贪污案的大理寺少卿,此案之后,大理寺卿突地要乞骸骨,太后应允,大理寺少卿便补上大理寺卿的空缺。
谁也不知道万俟琅为何突然发作,打得他们个措手不及,为今之计只有求助太后了。
陈福见万俟琅下朝,起身便迎了上去,道:“陛下,太后有请。”
这些时日,万俟琅不许他靠近半步,哪怕是太后口谕,万俟琅也不管不顾,只需他在宫外候着。
可陈福是什么人?伺候过万俟寂的太监总管,这等风浪又怎会经不起,如今再见万俟琅,他也能腆着脸笑嘻嘻地贴上去。
对此,万俟琅没什么可意外的。
朝中多数是太后的人,他自知太后一定会知道,只是没曾想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