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哭笑不得,只觉自己怎会有这么蠢的儿子?可若不是她这个蠢儿子,她又如何能垂帘听政?
往后半月,朝野上下,与迟笙贪污案有关之人,无一例外都被下了诏狱。
陛下亲笔诏书,当年误判迟笙贪污案的大理寺少卿,如今的大理寺卿陈聪择日当街问斩,亦如当年的迟笙一般下场。
至于迟笙的一双儿女则恢复良籍,得黄金万两,宅地百亩,以来慰藉。
皇城上下无一不赞颂万俟琅的功德,称赞其深明大义,公私分明。
可未过几日,朝中流言四起,说是万俟琅的贵人乃是迟笙的女儿迟榆,万俟琅之所以为迟笙清洗贪污案,都是为了讨爱妃迟榆开心。
一时间,朝野上下风言风语,有关万俟琅昏君和迟榆妖妃的骂名层出不穷,又牵扯出镇国公被万俟琅苛待一事,流言愈演愈烈,可万俟琅好似没听见,一心扑在美人阁。
就在此时,太后以陛下受人蛊惑,识人不清为由垂帘听政,朝野上下无不赞成。
入夜,美人阁。
池梦鲤猛地惊醒,浑身上下汗淋淋。
一旁的万俟琅也被惊扰,他打了个哈欠起身看他,将人搂在怀里,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道:“怎么了?”
池梦鲤欲言又止,还是道:“我梦到了父亲和妹妹。”
梦中,他又回到了迟府,父亲和妹妹都在庭院里的枣树下,树叶葳蕤,一如当年。
万俟琅顿了顿,将人搂得更紧了些,道:“你想再为他们立个坟冢?”
池梦鲤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父亲的贪污案平反之后,万俟琅将迟家宅邸的地契给了他,前些日子,他将父亲和妹妹的衣冠冢立在了那棵枣树下。
方才在梦中,父亲和胞妹欢声笑语,与他寒暄一阵,临走前,父亲特意让他多谢万俟琅,妹妹打趣他找了个好相公。
池梦鲤不语,心头却乱了起来。
他与万俟琅之间如何能算是夫妻呢?
他不过是借了迟榆的身份成了万俟琅的贵人,而万俟琅不过是贪图他的美色才对他穷追不舍,他们之间算不得夫妻。
池梦鲤这么想着,心头那点悸动冷静下来。
万俟琅见他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于是道:“怎么了?”
池梦鲤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万俟琅最是厌恶有人打扰他夜寐,当然也没有人敢这么做,如今不过是换做池梦鲤,他忍了下去,可心头那点火却没有熄灭。
他将池梦鲤掳回皇宫后,对他自以为是宠爱有加,百依百顺,他都收着脾气来问他了,池梦鲤还是不肯说,既然如此,他可要发作了。
“朕方才睡得好好的,若不是你打扰,朕如今还睡得香甜,你既然不想睡,便与朕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吧。”万俟琅也不顾人愿不愿意,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身下。
他垂眸看着池梦鲤在夜中还雪白稠丽的小脸,他喉结滑动,眼中难掩欲色。
许是心结已解,池梦鲤这段时日长胖了些,肚子也愈发圆滚,可却增添了几分柔软和母性,反而是更好看了,让人更加不能忽视。
池梦鲤闻言,并未挣扎,而是抬眸看他。
万俟琅只觉意外,池梦鲤今日怎地这般乖巧?他本以为池梦鲤会挣扎,随后他再强硬地将人拖拽回来上下其手。
无论是以前还是如今,他与池梦鲤之间向来都是如此,他前些年还会因这人不肯顺着他而暴躁,可时间一长,他反倒从中体会出些许难以言说的滋味。
只是今日,池梦鲤好似变了。
池梦鲤顺应地抱住他的脖颈,道:“你想如何?”
万俟琅只觉香气扑鼻,脑中象征理智的一根弦突地断了,道:“朕想对你做什么,你都肯吗?”
他刚说完,突地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他如今可是九五之尊,池梦鲤是他的贵人,他想对池梦鲤做什么,池梦鲤都得受着着。
再者,池梦鲤得他相助恢复良籍,可也不过是没有娘家依靠的贵人,无权无势只生得一张好脸......身子也好看,万俟琅这般下流地想着。
他是池梦鲤的夫君,他若想做什么,池梦鲤没有不从的道理。
池梦鲤也不躲,道:“都依你。”
万俟琅闻言,什么都顾不上了,俯身下去,亲吻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