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T的基地坐落在武汉的一个普通的居民区内。小区治安管理不错,但有一点却让人很是不满——外卖进不来,所有人要拿外卖必须去小区门口取。
于是,每天的下楼、取外卖、上楼就便成为了这群网瘾少年们最大的运动量,当然这是在没有比赛的日子。
晚上输了比赛,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吃饭,上个赛季的亚军战队,原班人马,如今却在常规赛第二轮掉到了A组 ——这不纯纯让人看笑话吗?
但是经理不可能让队员们真的饿着,于是点了外卖,并且让阿牧去拿,自己则是把橙熟叫到了办公室,另一边,教练把柚稚叫到了会议室。
阿牧出门之前,徐经理多叮嘱了一句:“记得把穆司叫回来。”
穆司这会儿不在俱乐部里,他在哪儿?在小区门口。街边路灯把那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
比赛结束后,穆司在休息室里看到了薛御白,薛御白也跟着他们从员工通道里走了出来。但就在薛御白准备打车回基地的时候,穆司却一言不发地拉着他不肯松手。
输了比赛,穆司心里不好受,薛御白知道,也没法拒绝这样的穆司。于是,薛御白坐上了BOT的大巴车来到了BOT的基地。
下了车,当众人都以为穆司要拉着薛御白来基地吃个饭的时候,穆司却又让他们先回去,说自己和薛御白要在大街上溜达溜达。
徐经理让阿牧去叫人的时候阿牧本来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好,直到他看见——
薛御白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紧接着他低头说了什么,穆司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薛御白。
阿牧惊了,他顿时就感觉自己就跟那俩人头顶的路灯一样亮。
好在阿牧还是相信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的,于是又走近了些,可这走得越近看得越是真——穆司这抱得是真的紧呐!
“那什么,小穆啊,今天的比赛你也别太难过。”阿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厚着脸皮走这么近的。
穆司的脑袋深深地埋在薛御白的肩膀上,听到队友的声音也没有要抬头的意思,只是闷闷的“哦”了一声。
“还有,老徐叫你回去吃饭……”阿牧忽然觉得这话这个时候说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我不吃,你们吃……”穆司的声音闷闷的,但这话还没说完呢,薛御白就伸手揉了一下穆司的脑袋。
“我等会儿会让他早点回去的。”薛御白看向阿牧,暖色调的路灯勾勒出他的五官,衬得他脸上的笑更柔和、更治愈。
“哦哦好,那我先走了。”
话传到了,阿牧拔腿就走,他总觉得这儿气氛怪怪的。
“肯定是薛御白在安慰穆司,穆司刚打比赛没多久,心态不稳很正常,薛御白又最会安慰人的,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阿牧喃喃自语着——不然你让阿-大直男-牧今晚怎么入睡啊!
看到人走远了,薛御白微微松了点手上的力气,说:“他走了。”
“哎,真丢人。”穆司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眼泪,有些懊恼,抬头看到薛御白这个时候还在笑,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说比赛就说比赛,说得那么感人干嘛!”
薛御白有些好笑:“他这不是也没看出来你哭了吗?”
“他要是看出来了,我在俱乐部还混不混了?”
“行了,去吃点东西吧,晚上没吃饭,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在叫了。”
一般的俱乐部都会规定,选手在比赛前的几个小时之内都是不允许吃东西的,以免出现闹肚子的情况。
穆司还想拉着薛御白再说一会儿,无奈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而且他是知道LY有一个凌晨一点的门禁的。
虽然但是,现在才刚到十二点诶!
算了,放他走吧……
“那我先走了?”穆司的语气就是不想走。
“嗯,上去吧。”
薛御白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穆司的身影逐渐与远处的黑暗融为一体。
刚才——
“好了,不哭了。”
“可是......”
“阿牧来了。”
“我靠,完了......”
哭得眼睛鼻子通红的穆司这个时候哪想见人,在薛御白面前可以不要面子,在队友面前可不行!穆司心一横,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眼前的人。穆司这一撞,直接把人撞懵了。此时若有人细看,就会发现薛御白脸上的笑容是僵住的,耳尖也泛起了红。
吃完外卖,教练把五个人抓到了会议室复盘晚上的比赛,他们还注意到替补队员也都来了。之前比赛结束之后教练都是放他们自由活动的,吃饭之后复盘比赛这还是第一次,但众人都不敢有异议。
上个赛季的亚军队伍这个赛季直接掉一个组......谁敢说跟自己没有关系?
复盘结束之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橙熟看着柚稚离开了会议室之后自己才慢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往外走。他想躲开柚稚,躲开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洗完澡之后又磨蹭半天,差不多三点了,橙熟寻思着那个人应该也差不多睡着了,这才慢慢吞吞地往房间走。哪知,在走廊上看到了一手抱着枕头被子一手拿着训练机的柚稚。
他站在穆司的房门口。
俱乐部给选手安排的都是两人间,之前薛御白还在BOT的时候,穆司用五顿火锅把他的室友换成了自己。薛御白走了大半年了,俱乐部一直没有来什么新人,所以穆司房间里一直有一个空的床位。
听到走廊的脚步声,柚稚偏头看了过来,眼神中并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