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佐助是怎么进入族地的。
守在外围的族人确信今天做任务回来的人都有一个个确认,其中并没有佐助的存在。
有可能是第一个看见他的人以为是泉奈也没过多注意,结果竟然是斑最先发现佐助的,他那个时候都快走到族地中心的族长居处了。
竟然就这么大咧咧地一路走进来,如果是敌人呢?如果佐助是敌人派来窃取情报或者刺杀的,他多半已经成功了。
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们竟然还查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只能去问佐助本人。
“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提问的是一个宇智波少有的浑身都带着柔和气息的女人,她把声音放得很轻,用着最温柔的母亲给孩子说故事的语调。
佐助摇摇头:“我不知道。”
就在对方用那种略带愁绪的眉眼眺望过来,并试图用温软的柔夷触碰佐助之前,他又开口道:“我是从什么时候陷入幻术中的?”
“我承受得起这些东西,你们没必要篡改我的记忆。”佐助定定地看着眼前,再不复之前的脆弱与歇斯底里,“哪怕宇智波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一定会背负着他的名号手刃那个男人,并让宇智波恢复荣光。”
他的声音表现出他的认真与冷静,而那双尚未经历太多风霜的眼里不可避免地泄出黑暗和仇恨。
佐助坚信眼前的一切都是村里给他设下的幻术,毕竟待他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这里的陈设与他记忆中毫不相同。他看看旁边那个“宇智波族长”,又想到之前那个试图安排给他的“哥哥”和与他长得一般无二的少年。
实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情感交付给一个虚幻的影子来让自己从中脱出。
“那个男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佐助再度补充道。
他是宇智波佐助,不会随随便便放弃自己的名号去接受另一个莫须有的身份和记忆。
那个男人,宇智波鼬,他必须亲手将之斩杀,以宇智波一族名义。
这简单的话语中已经蕴含了足够多的信息。
女人和宇智波田岛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诱哄道:“那你还记得自己的事情吗?”
“我是宇智波佐助。父亲是宇智波富岳,母亲是宇智波美琴,目前忍校二年级在读。那一夜以后又过了一个月整。”佐助肯定道,“出院之前我看过日历了,我没说错吧。”
不管富岳还是美琴都不是熟悉的名字。忍校也未曾听说,若是族学……二年级又是何意?
佐助身上的谜团愈多。女人想了想,又问他:“祖上是哪一脉?”
这倒是被问到了。虽然每年祭祖但那么多祖先佐助目前还真不能把那些名字都记得。想了想,佐助说了一个家族神社里摆在最中间,字刻得最大的一个名号:“宇智波火核。”
这个名字他们倒是知道了。
但是他们所知的那个宇智波火核,是二长老家的第三子,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大不了两岁。
若是敌人意图骗取他们的信任,怎么也不至于选到这个名字。就算是有谁试图误导他们佐助是来自未来的族人,单看脸也会选择作为泉奈的后人吧。
是情报收集的差错还是……这个孩子当真来自未来?
这太过匪夷所思,但就目前的信息这是最合理的答案。
仔细看来,佐助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他们常用的织物。它更精细,也更柔软,样式也与族中幼童所着有些微妙的不同。
先前和泉奈共处一室的短暂对比也能看出佐助的皮肤更为细嫩,更像是没落贵族家娇惯的公子,而非刀上舔血的忍者的孩子。
动作不灵敏,反应迟钝。这倒可以用先前情绪波动剧烈来解释。而除此之外的确能看出他也是一个忍者,虽然基本素养说不上很高。
明明是七岁开了写轮眼的天才,身上却没有过多打磨的痕迹?
他们的孩子可是三岁就得拿刀了。
薄茧生在手心和手掌外侧而非虎口,常用武器是苦无,不是短刀。食指的一些痕迹说明也是会使弓的。
这般的年纪能拉开几石的弓?让小孩子学弓根本没有意义。论及战场上的实用性,宇智波的族人最先接触的武器都是刀。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尚未经历过战争的孩子。
不仅没有经历过,长辈似乎还判定他没有上战场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