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浮光看上去不好惹的样子,一听到“扫黄”两个字,章天骄又紧张起来。
他结结巴巴地问,“警察同志,我得坐几年牢啊?”
要浮光:“章先生不必担心,许总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有自首意愿,主动配合态度良好,有戴罪立功表现会从轻处罚的。”
于歌把本子往旁边人手里一放,两人的本子交叠在一起,“而且刚才许总说,你的一切经济处罚许氏集团会承担。”
“贾局交代过,后天之前关于王信奇的一切事情都要保密,所以我的建议是,你这两天照常回家,跟外界联系,我会派两个人暗中保护你,两天后,来队里做一份完整笔录。”
要浮光说是建议,但已经拿起手机联系了队里的同事。
这两人不信任章天骄和许半闲,防止串供、陷害,又不得不执行贾局的命令,所以只能先怕人监视着。
许半闲本来还有话要私下问,现在看来是没有私下的机会了,他像揽兄弟一样,轻轻搂住章天骄的肩膀,说,“没事,你放心。”
多余的话不能说,但章天骄懂了。他在说,我说话算话,刚才承诺的都算数。
章天骄跟着警察一同离开了许半闲的公寓。
哄哄闹闹一下午的公寓瞬间冷下来。
许半闲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他的脑子一直在转,现在有些转不动了。
夜色渐浓,黑暗覆盖了整个房间。
墙上的挂钟指向9点,门铃响了,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许半闲没有理。
门铃又响了三声,“许先生,外卖服务。”
许半闲一愣,懒洋洋地站起来,开了门。
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玄关的墙壁揶揄道,“周庭知,你cos外卖员起码带个头盔吧。”
周庭知抖抖手中的外卖袋,径直进屋,轻车熟路地换鞋,摸进了餐厅。
“我猜你没有吃饭......阿嚏!”
他用手肘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许半闲见他鼻头通红,才想起中午退房的时候,他好像就有点不舒服了。下午瘫在沙发上也蔫蔫的。
周总真脆皮,他暗笑,不过是睡一晚上沙发而已。
周庭知去厨房洗了手,将餐盒一一摆在桌上,“我猜你没有吃饭,在潮汕人家打包了海鲜粥给你......”
他背过身又打了两个喷嚏,在餐桌上抽张纸巾揉揉鼻子,继续说,“还有几个小菜,晚上你吃简单些,肠胃舒服。我走了。”
说着就往玄关走去,许半闲还站在餐桌边看着那桌子“简单”的饭,都没反应过来。
走了?大老远过来就是送个粥,就走了?这不像周庭知的作风啊。
转眼间看见周庭知换了鞋,他鬼使神差地叫了声,“哎。”
叫完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回家吃点药?
谢谢你来送晚饭?
要不你晚上在我家凑合一晚吧。
神经病,许半闲被自己的念头一惊,随后给自己找理由道,自己住在Q市西边,周庭知住在Q市东边,人家一个病号穿越大半个城市来送粥。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出于同事间的关爱,他于情于理留周庭知住一晚没毛病啊。
周庭知还站在玄关处等着他说话,许半闲硬着头皮问,“要不......?”
"不了。"周庭知打断他,“我得回家。”
许半闲木讷地站着,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拒绝了?
周庭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弯唇一笑,“你是不是想留我在你家睡觉?”
睡觉两字拖出了长音,入了许半闲的耳就变成了不正经。
“我留在你家,用你的浴室洗澡,盖你的被子,睡你的床,但是又不能亲你的嘴,对我来说太煎熬了些。”
“周总,你这是性骚扰。周总,请你自重。周庭知,你别逼我。”周庭知模仿着许半闲的语气,重复着许半闲说的话。
许半闲的脸唰的就红了,转过头盯着餐厅方向,说,“那你开车小心点。”
他没有看他,也没有说再见。自家的门开了,又关了。
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在失望什么。
他怅然若失地转过头,却发现周庭知还站在玄关处。
周庭知开门准备走,看到了小许总通红的可爱耳朵,又折回来,对上许半闲的眼神,十分庄重地表达自己的决心。
“许半闲,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一直追你,也会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