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没有听清,“公子?”
“阿野……”
这回清梨和清墨都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感到诧异。
虞温琢只是抿了口茶,很快又昏了过去。
清梨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出意外的有些烫。
“公子发热了。”
“我去熬药。”清墨步伐很快,能看出一丝紧张。
两人忙活了半夜,在确定虞温琢身上的温度稳定下来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后半夜,清梨守在床前,清墨去了耳房,在担忧的情绪下陷入了睡梦中。
……
次日天还未亮陆寄野便起来了,在浓郁的夜色下,他骑马前往大理寺。
虽说防止了那刺客自杀,但陆寄野还是不放心,这次他务必要查出背后之人,给虞温琢一个交代。
“将军这边请。”
除了守夜的小吏,这时还未有官员上职。
穿过长廊,尽头是大理寺关押犯人之地。
“将军您确定要进去?”小吏有些犹豫,“不如等高大人来了您再与他一同审问。”
“别废话,开门。”
陆寄野一夜未眠,他片刻也等不得。
“一切有我担着,你尽可放心。”
“我这就给您打开。”小吏得了保证,动作迅速地开了门。
他很有眼见的把钥匙递过去,“那就劳烦将军出来时锁好门。”
陆寄野“嗯”了一声,将钥匙随手扔在桌子上。
脚步声在寂静的牢狱中格外具有压迫感,像是鼓声似的,一下一下地敲在心头。
陆寄野推开牢门,只见那刺客被死死绑在十字架上,嘴里塞了东西,防止咬舌自尽。
他直接泼了一盆冷水,紧接着拿起鞭子就甩了过去。
陆寄野攥住鞭柄的手青筋凸起,他神色阴翳,像是化不开的墨色。
这时刺客缓缓抬头,他眼眸涣散,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
陆寄野一言未发,他随意的用刑,鞭子、烙铁、骨钉……
总之能用的全都用了。
长鞭划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它毫不停歇,道道落在人最脆弱的脖颈处。
陆寄野的目的不是审问,纯粹是来泄怒的。
这抓来的刺客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卯时初,外面传来小吏的声音,“将军,高大人到了。”
陆寄野丢掉鞭子,将掺满粗盐的冰水浇向半死不活的刺客。
“将军,您这是要打死他吗?”
高大人一进来就被镇住了,满室的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那刺客狼狈不堪,滴落的鲜血在脚下凝成了一片,刺目鲜红。
“想办法撬开他的嘴,你做不到就交给刑部的人来。”陆寄野用巾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冷静的可怕。
他一如来时,连衣襟都是整整齐齐,看不出凌乱。
高大人心中暗道这煞星真会使唤人,这等于下了命令,若是办不到还不定被怎么报复呢。
他这般想着,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除非是这大理寺卿的位子做够了。
“将军放心,昨夜王公公也带了皇上的口谕,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在守备森严的京城中光明正大地行刺,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吧?
高大人满头冷汗,知道这是个苦差事。
这不仅是袭杀官员的重罪,更是打朝廷的脸。
在京中这般放肆,明显是不把顺元帝放在眼里。
这种事还不只一次,上回夜袭将军府的案子是顺元帝下令压下的,但这次的态度明显不同。
“那就劳烦大人了。”
“将军客气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高大人巴不得这煞星快走,他生怕这位不高兴了也给他来一鞭子。
陆寄野正要抬步离去,那十字架上的刺客却突然开始呜咽。
他神色稍暗,眼中迅速划过一抹思索。
这些刺客应是死士,这样引起他的注意,明显是不合格的失败品。
当然,这也可能是个阴谋。
陆寄野回忆当时的场景,发现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当时他只是随便选了一人留了性命,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幕。
“别让他死了。”
陆寄野没有深究,只留了这么一句。
高大人暗暗腹诽,他只是个调查的,这种事不该对刑部的人说吗?
然而他根本不敢说什么,只想着到时候还得口头转述。
对付死士,刑部有一套专门的流程,外人无从得知,但陆寄野清楚,估计没什么人能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