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重翎离开的反方向远离了这片天兵驻守的区域。
神魔堑的范围十分庞大,各处都分散着一些神兵驻守点,好在此前我在神魔堑营地里见过布防图,虽记不大真切,但加上我小心谨慎地行动,还是能避开大部分被发现的风险。
在神魔堑遍地搜寻天火玦这件事其实并不靠谱,一来我没有这样的神通能在短时间内搜寻完整个神魔堑范围,二来,我也未必真能一直避开天界的守卫。
是以,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绕开各地守卫,在神魔堑范围内闲逛!
没错,就是闲逛,这期间我也试图利用天水碧来与天火诀之间建立共鸣联系,但都毫无进展,也并未有任何异常发现。
我坚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天地造化的至宝之间都会有些命运莫测的牵引,此前,我去昆仑虚想讨一枝通天神树的枝条,就是为了在那种毫无线索头绪的时候,想借着上古之物之间一丝难以预料捉摸的吸引力来碰碰机缘。
只是没想到沐槿本身的机缘造化便足以出乎我的意料,通天神木的枝条没有讨到,直接便得了三枚通天果,而最大的机缘还要数直接撞见了浮越这么个上古至宝曾经的拥有者。
后来灵泽走一遭,更是歪打正着地寻到了天水碧,很难说这里面的因缘牵引是因我身怀通天神果,还是因沐槿本身的造化气运,亦或是冥冥中的指引?
但不管是神物相吸引,还是天命机缘牵引,总之,与我而言结果是得偿所愿的就已然满足了!
如今我既有通天果,亦有天水碧,若天地间的吸引力法则足够强大,那就算是我在此地闲逛,也必然会有线索找上来。
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时机?
我在神魔堑盘桓了这般久,都始终一无所获,无论是天水碧同为不周石之间的感应还是通天果同为上古之物之间的莫测吸引力,都未能生效,这让自使用沐槿身体以来一直拥有着逆天气运造化,事事随心的我不免有些挫败。
看来,再得天独厚的气运也不会始终独眷一人!
越是在神魔堑盘桓不定没有线索,我便愈发地对先前神兵营的混乱感到好奇起来,心中思忖着重翎那匆忙一瞥间的身影,试图想从回忆中通过他的状态来揣度一二,可惜,那一瞥还是太匆忙,回忆中实在没有多少值得拿来分析的线索。
心不在焉间,我再次尝试触发天水碧,无论是能激发祂与天火玦之间的感应,还是能像龙钰公主那样窥见些许前世今生的另一种人生都可以,这两种情况于我而言都会是线索。
只可惜……
“沐槿!”一声呵斥猝不及防从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将天水碧收好,回头望去。
玄渡?!
他为何会在这里?
玄渡似是也很吃惊在此地遇见我,他在离我数丈远的地方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的整个神魂都盯出窟窿。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冷漠、疏离,还有憎恨?
“你为何来此?”玄渡冰冷至极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咬定着我。
我被这样的目光和这样的语气激的浑身不自在,一时间竟不能随口编出顺当的瞎话出来,索性便也沉默地盯着他。
“你为何会在此地?”玄渡再度提高的声音质问我,但还不等我随口回答他,便听他继续道:“你害锦歌一次不够,还要再害她第二次吗?”
我眉头微皱,玄渡这是什么意思?若说他认定我堕入鸿蒙封印是由沐槿引发的缘故,那“害锦歌第二次”这个说法又是从何而来?
“怎么?你还想堕魔一次?勾连魔族?锦歌已经因你又一次坠入封印了,你还想再搅动天地不宁一次吗……”玄渡还在自顾自的发泄一般的呵斥着沐槿。
但我的心神却在他有些疯癫的话语中巨震!
他……玄渡很不对劲!
我压制着心中的震惊和困惑,认真地审视着他,虽然玄渡瘦削憔悴的面容上此刻双目通红,身形亦有些狼狈,整个人的状态更是有些癫狂,但我感知的不对劲并不是他此刻的形容状态,而是来源于他口中那些听起来像是胡言乱语又令人匪夷所思的内容。
这种古怪让一段熟悉的经历和联想油然浮上心头。
莫非玄渡也有同一般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