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粤被拽下来,下面有个缓震气垫,除了有些颠,感觉还好。
她蹭着往气垫下滑,塔纳托斯也跟着下来,他嫌黑袍碍事就脱下来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明粤打量着这个地方,看起来不是另一个触发的地点,应该只是普通的机关房,而且按剧情来看,她这部分应该就是收尾了。
所以现在就是收拾东西回家。
塔纳托斯说:“这边走,有员工休息室,你吹吹头发吧。”
明粤想了下外面刮风,确实要吹头发,不然要感冒。
想起来比自己淋雨更多的葛成林,她问:“小塔,其她观众被浇了水后也会有人处理吗?”
毕竟如果观众是因为剧场导致生病发热什么的,肯定会背上不少官司。
塔纳托斯说:“演出已经结束了,叫这个名字好奇怪。”他笑了笑,把面具摘掉,露出自己的脸来。
明粤看着他,他的眼睛是细长上挑的狐狸眼,很……呃,很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了。
“我叫吴星河。”他把手伸出来,明粤心里一阵无语。
这是干嘛呢,怎么突然就开始自我介绍了?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没说什么,虚虚地和他握了一下。
可能是明粤嫌弃加疑惑的表情太明显,吴星河笑的更灿烂了:“走吧。没有触发彩蛋但同样淋了雨的观众在出场前都会有工作人员指引,衣服也不用担心,除了你们,其她参与了四楼最终场的观众都穿着剧场的服装。”
明粤点点头。
吹干了头发,去存取柜里拿手机,她打开微信,葛成林给她发了消息:“我在车里等你。”
明粤思索着要不要直接走,因为都这会儿了还跟着上葛成林的车,用膝盖想都知道他想干嘛。
不过她得偷偷地溜走,不能让葛成林看到,自己开着——她掏出车钥匙,嗯…开着大奔来的。这让发现了恐怕又是一番胡编乱造……
谎言像雪球只会越滚越大,倒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她没有那个脑子能时刻想着圆谎,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撒谎次数。
她朝着剧院门口走,突然又停下转身,“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是的,吴星河还没离开。
他换回了自己的常服,慢悠悠地跟着明粤。
见明粤终于问了,笑咪咪地说:“我也下班了,没人说我不可以走这里呀?”
明粤盯着他看,在大厅灯光明亮的照应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吴星河。
她晃晃脑袋,把零散的思绪甩掉,现在只想回家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刷场评。
于是不打算再搭理吴星河,自顾自的警惕外面。
吴星河看着明粤鬼鬼祟祟地,觉得很有趣,他问道:“你在干嘛?”
明粤不说话,一昧地眺望寻找葛成林的车。
很好,这个地方葛成林坐在车里肯定看不到。
她想弯腰出去,但是脑筋一转,这样在直立行走的人群中,不是更显眼了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整理一下衣领,目不斜视地朝自己的车方向走去。
吴星河比明粤稍微高一点,他视力很好,看到不远处葛成林下车,有点知道明粤在躲什么了。
他好心道:“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在找你。”
明粤后背的肌肉都绷紧了,突然有种恐怖游戏里追逐战的感觉。
她噌的一下躲在吴星河背后,揪着他的衣摆小声说:“你帮我挡一下。”
吴星河却不会乖乖听话,他作势要闪开,“凭什么?这跟我又没关系。”
他脑补:“难道他其实是来捉歼的?”
明粤:“……你想多了。”
吴星河反手要扯开明粤,但是被明粤握住,她拧着眉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拜托……”
吴星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说:“好吧,谁让我喜欢助人为乐呢。”
他揽着明粤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这下不能再甩开我了吧?”
明粤心里的警报又开始狂响,这次不仅因为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其妙有些暧昧,还有那种熟悉感越来越重了。
她绝对在哪里见过这人。
可是不应该啊,长这么一双眼睛,她不会不记得的。
在她忍不住搜索脑子里的记忆时,吴星河瞥见葛成林朝门口走过来了,可能是明粤一直没回消息等不住了。
明粤皱着眉想事情,卫衣的帽子就被扣在头上。
吴星河悠哉地勾着她的脖子:“他好像看见你了。”
明粤思绪中断,除了加快脚步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说话也怕被葛成林听到动静。
这下完了,本来被葛成林看到,就说是又忘记车停在哪儿走错了,大不了跟他上车糊弄过去得了。
现在倒好,跟陌生男人搂搂抱抱,虽然她们不是那种关系,但是葛成林看到了肯定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