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徒将军府,余桃卧房内。
如娘正在给余桃喂粥,元宝在坐在一旁剥瓜子。
余桃不可置信地看着如娘和元宝:“我居然昏迷了半个月?!”
“哎呀,小心点,别扯到伤口。”如娘不赞同地看着余桃,余桃双手合十小心求饶。如娘无奈摇了摇头,收起小饭桌:“我去厨房给你热药,薛太医吩咐了,饭后半个时辰内要把药喝完。”余桃闻言一脸苦色。
“你要乖一点,不然的话我就让将军不放元宝进府了。”如娘异常坚持,余桃也只能听从。
“还有你,一会看着她,千万别再说笑话让她扯到伤口了,听到了没?”如娘扭头盯着元宝。元宝点头如捣蒜。
俩姐妹一直等着如娘出去后才呼出一口气,随后相视一笑。元宝将剥好的瓜子放到小碟子里爬上床做到余桃对面:“喏,吃点瓜子。”
余桃摇头:“你吃吧。”
元宝无奈:“明天我过来给你带一些阿姣来,听说那个补血,你流了那么多血得好好补补才行。”
“不用那么麻烦。”余桃双手扶着小桌子老老实实坐着,看了看元宝问道:“你跟我说说我昏迷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呗。”
元宝立马也趴在小桌子上说道:“你是不知道啊,第二天你从太子府被将军抱回来,脸色惨白。薛太医说你毒虽解了,但是是血过多,如果三日之内醒不过来,那就……唉!”
余桃瞪大眼睛:“太医是这么说的?”
“对啊!”元宝重重点头:“我当时就在旁边!”
余桃想起刚醒来时将军说的话,怎么跟太医有出入呢?
却听元宝叹了口气:“结果三天过了,你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薛太医都已经开始摇头了。”
“程婶和如娘躲在厨房偷偷的哭,大毛小灰也在偷偷抹眼泪。吴管家劝将军早点做准备……结果你猜将军怎么着了?”
余桃咽了口口水看着元宝,见元宝大大的眼睛里映着满脸好奇的自己。元宝双手一插非常满意余桃的表情:“你家将军压根不听,直接进宫去求了皇上了。请了陛下拿出国库里的千年人参来。”
余桃长大了嘴巴:“陛下给了?!”
元宝一挺胸:“那不然呢!你——救了太子妃啊,你知道么,太子妃被诊出怀孕了!那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你就是相当于救了皇帝的孙子了!还有呢,将军进宫什么都还没说呢,就哐哐给陛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边求边磕,给陛下吓得直接从龙椅上走下来扶住才肯停下。”
不知道想到什么,元宝笑着说:“肖逸跟我说,陛下扶住将军说:朕也没说不答应啊,你可别再磕了!可别把朕堂堂镇东大将军给磕傻了。然后让太医院拿着千年人参都过来给你治伤。”说完元宝把瓜子全倒进嘴里嚼了起来。
余桃已经惊呆了,她一个平民,真是何德何能啊!随后又想起醒来时一脸憔悴的将军,将军竟然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这信息量着实太大,余桃需要消化一会,太子妃居然怀孕了,那前世太子妃不就是一尸两命?难怪太子会深受打击。
元宝看着余桃露出了然一笑,凑过来:“听如娘说,将军在你昏迷期间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如娘和程婶轮流照顾你都熬不住了,将军却一直在你身边,还是第一个发现你醒过来的人。怎么样,你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将军,你的心你自己明白了吗?”
余桃红着脸不说话,元宝老神在在也不催促。
……
毕竟是大病初愈,余桃还是很虚弱,吃过午饭没一会就困了。薛太医对此有过明示,病人虚弱容易困顿,睡一天也都是正常的,而且睡觉是最好的休养,所以没有人会打扰余桃睡觉。元宝也早早跟肖逸回了肖府。
美美的睡了一下午,余桃晚上就会比其他人晚入睡,但并没有睡不着的情况。现在余桃的伤势还不方便下地走动只能待在床上闭目养神。
三更半夜,如娘和程婶这时候也都睡下了。余桃安静地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元宝的话又开始脸红。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余桃赶紧抓过被子装睡。
来人在门边站了一会,余桃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但不真切。不一会,那个人走过来坐在了床边,余桃咽了口口水,努力闭紧双眼,想着那个人看她睡了应该就会离开了吧。
可偏偏那个人不但没有走,反而气息离她越来越近,余桃紧张的连呼吸都停止了。感受着脸上热气不停蒸腾,余桃再次听见明显的轻笑声。
睁开双眼,发现司徒战的脸就在自己正上方,此刻那双在战场上凶狠的眼睛正眉眼弯弯看着自己。褐色的双瞳仿佛一个漩涡直教余桃看呆了进去。
发现余桃对着自己发呆,那双眼睛笑得更厉害,余桃回神恼羞成怒,咬着唇怒视这个不速之客。
司徒战轻柔地摸了摸余桃的额头:“你知不知道睡着的人是不会憋气的。”
“所以你早就发现了,刚才是故意在看我笑话的?”既然已经被发现,余桃也就不装了,想要起身,司徒战看到连忙扶起她。
“我听如娘说你睡了一下午,就猜到你这会肯定睡不着。谁知道进来就见有个人在装睡,呼吸声凌乱,睫毛微颤,简直是漏洞百出。”
余桃扭过头不去看他。
司徒战就静静地看着余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余桃也从微恼变成了害羞。夜里很静,烛火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就像余桃此刻的心跳一样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将军怎么就光看着她也不说话呢。余桃清了清嗓子准备找到点话题:“我其实刚刚马上要睡了,只不过睡眠浅你一进来我就醒了。”
“呵,哦,我知道了。”司徒战轻笑一声,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
余桃转头吃惊的看着将军,感觉脸翁的一下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