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安慰元宝好一会,终于等她睡下了,余桃才回到自己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元宝影响,余桃也感到一阵阵的莫名的难过。
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跟将军超过主仆关心,一心只想要保护他,后来自己大难不死顺从的心意跟将军在一起,当时满满的都是幸福。如今她听到元宝的心事,发现自己原来也想要的更多。
余桃摇了摇头,心想人心就是这样,起初只是想要对方平安就好,自己可以一辈子在他旁边守护着就行。后来心意相通就想要对方身边只能有自己。
余桃按着自己的心口,嘴里喃喃道:你怎么那么贪心呢?
看着桌子上的烛火发了一会呆,余桃便清楚以后若是将军身边真有了旁人,自己一定会离开,因为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接受,所以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如果能保证将军是平安的,要是他又喜欢上别人,那自己就回到渔家村像母亲那样开一个小酒馆也可以度日。
越想余桃就越觉得难过,晃了晃脑袋,余桃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元宝影响了,赶快停止胡思乱想。
脱下鞋子钻进被窝。虽已是初夏可水上的夜还是有些湿冷,余桃觉得今夜脚心格外冰凉,说不出的难受。将头也埋进被子,余桃希望自己尽快暖和一些。
迷迷糊糊间,余桃感到自己冰凉的脚被温热的大手包住,刚要起身就听见是将军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要慌,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余桃想要冲进那个人的怀抱,可是今天她感觉自己太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今夜有风,游舫一直在晃,潮水拍打船身的声音格外的响。
余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这时她感觉全身都很暖和,甚至有一些热,口好渴好想喝水。她刚要起床便发现将军此刻正坐在床头睡着,自己则被将军抱在半抱在怀里。
将军的怀抱很温暖,余桃心想自己难怪会被热醒。没有觉得羞恼,余桃清楚自己很喜欢这个怀抱,偏了一下身子,余桃大胆地伸手抱住将军强劲有力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哎呀,自己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好害羞!
余桃脸红红的,心跳也不自觉加快。反正乌漆嘛黑,余桃大胆的放任自己的脸红,反正也没人能看见。
“醒了?”头顶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余桃身子一僵,红晕迅速从脸上爬满脖子还有继续往下延伸的趋势。
等了一会,见桃子没说话,将军轻轻地笑了起来。
余桃能清楚的感到身下胸膛的震动,这时她有些恼怒,将军肯定早就发现自己刚才的大胆的举动了,在故意装睡!
此刻她的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腰呢!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就想这么抱着他,就算他身上很热,她也不想放手!
可是他还要笑到什么时候呀?恶从胆边生,余桃咬着唇伸出小手在将军腰侧用力掐了一把。
身下的人不笑了,余桃能感到将军肌肉一瞬间的紧绷。还在想是自己掐疼了吗?下一刻,余桃就被将军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腰间的小手被握住的同时,下巴也被人抬起。今夜很黑,可是余桃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上炙热的目光。
余桃觉得自己血液翻涌,看着将军坚毅的下巴,居然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突然一股暖流出,使她面色一僵!
为什么癸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她对将军起色心的时候造访啊!
余桃此刻真想挖一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察觉的余桃的僵硬,司徒战还以为自己压疼了余桃。担心之前她的伤势,司徒战立刻起身将余桃抱在怀里,伸手给她把脉。
司徒战的大手几乎可以将余桃的手腕整个环住。
仔细探查一番,司徒战便明了余桃的别扭了。会心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本来还担心之前的伤会让你气血不足,今日我来便也是担心你会因为日子快到了怕冷难受。”
起初余桃趴在将军怀里听着他的话还有些迷糊,反应过来后余桃十分羞赧:将军怎么还关心这个?不过心里有蔓延出一丝甜蜜。睡前那些想法带来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将军是因为这个才半夜来我房间的?”余桃亲昵的趴在将军的胸膛,还将一只小手贴在司徒战靠近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握着贴在胸膛的小手,揽紧怀中的人,司徒战轻声呢喃:“也不全是……我想你了。”
余桃嘴角翘起:“嗯……我也想你。”
俩人没有腻歪太久,余桃红着脸将司徒战赶了出去,自己还是需要收拾一下,要不然就要“血流成河”了。
出发前这些东西余桃都有充分准备,有些还是听取了元宝的意见做了一些改进,既干净又卫生,用起来清清爽爽。
将军临走前用内力催动去除被褥的水汽。余桃躺在干燥温暖的被窝里十分舒服,一切烦恼抛开脑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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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游舫进入四水湾路段,这里水流比较湍急。余桃四人都留在舱室内,以防颠簸在船甲上不安全。
早上元宝起了个大早给大家蒸了香喷喷的米饭和鸡蛋羹。
余桃下楼后就闻到了香味,跟司徒战并排坐在一起,看着肖大公子在元宝身边忙前忙后。
元宝翘着嘴角看着心情不错,就是不太搭理肖逸,肖逸给元宝打着下手,一点公子架子不敢有,低眉顺眼的。
余桃看着好笑,手肘碰碰司徒战。
司徒战看着余桃脸色红润并没有因为癸水难受,心里放心不少,笑着刮了刮余桃的鼻子。
这一幕恰好被端着鸡蛋羹回来的元宝瞧见,元宝冲余桃眨了眨眼睛。
余桃害羞地在桌下掐了一下司徒战的大腿。结果司徒战大腿肌肉太结实,余桃用了十足力气都没掐动,司徒战还以为余桃在挑逗自己,眼神看着她越发神秘莫测。
余桃不想理这人了,转头看向船外发现船尾还有几条船紧跟在穿后。咦?怎么会跟这么近?
“四水湾是通往庐江的必经水路。昨夜就有好多船只聚集在上游,都是担心夜里行船不安全,等着白天通过的。”司徒战看出了余桃的疑惑回答道。
“没错,这条水路是北方南下最方便的路径之一。这个四水湾恰好就是水路去往庐州的必经之地。”肖逸这时端着菜走了过来接话。
余桃还发现这人系着围裙,与他一惯风流倜傥的搭配着实搞笑。
肖逸坐到元宝身边,看着对面余桃和司徒战揶揄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赶紧说一些别的缓解尴尬:“历来庐江贯通南北是京城与南边重要的水路要道之一,来往商船很多,沿岸也都设立水司,一路都比较太平。”
“可惜这些年战乱不断,去年还刚刚平定了东境。这些国内的山匪水寇什么的一时还没时间收拾。所以路过四水湾时,很多船家都会等穿多时一起走。”
“没时间收拾?那我们老百姓怎么办呐?”元宝气呼呼地问道。
百姓一生苦苦忙碌也就图一个温饱,这是又是匪又是乱的可要遭大罪了。
往往统治者都会优先去解决威胁到自身权力的事情,至于百姓幸福那几乎要到了民怨沸腾的地步才会引起重视。
余桃也很担忧,她和元宝都算是来自底层,深知这些在达官贵人口中的一个小问题,可能就是百姓身上的灭顶之灾,不由着急起来。
司徒战握住余桃的手:“放心。我这次南下也不是专门为了保护这小子的。”
余桃看着司徒战,突然就想通了——以肖公子的聪明才智和身手哪里还需要太子特意派一个像司徒战这样一个手握五万兵马的将军来保护?
余桃之前还有些奇怪觉得太子小题大做,原来他们是想解决水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