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咔哒一声偶然解开了精密复杂的锁,是巧合,又不是。
陈空变得温柔了。
面对面抱着她,吻着她,一切都变慢了。
昏暗的壁灯渡上柔光,周藤被喂了温水,嘴角有点痛。
陈空想抽支烟,但周藤正半趴在他身上,他没动。
但是周藤说:“饿了。”
陈空声音低沉慵懒,性感得过分,问:“煮个面?”
“嗯嗯。”
陈空手拍了拍她,周藤乌龟似的挪开身子。
下楼烧水时,他在沙发上抽烟,顺便回了几条工作消息。
周藤不想一个人,于是套了T恤也下楼,腿每走一步都发颤,是把着扶手下来的。
她光着脚,陈空很认真看文件,厨房里烧着水,一时没听见她过来。
直到眼前被人影遮住,陈空才抬眼,周藤站他敞开的腿间,伸手拿过他的半截烟,一点薄荷的味道飘散。
陈空不经常抽烟,偶尔工作压力太大会来一支,但今天显然只是在过分餍足后的点缀。
周藤憋着坏笑,学他的样子,咬着烟吸了一口,不过肺地缓缓吐出,喷洒在陈空脸上。
如同画家对着画稿的最后一笔,周藤用这个动作完成对陈空最后的占有。
烟雾飘散在两个人中间,陈空一眼不眨地看着周藤,她脸颊泛着一点淡粉,红润的唇还坠着最后一丝烟雾,笑着歪头看自己。
水开了。
陈空看她,深吸一口气,将她手上的烟碾灭,扯她坐到腿上,很重地摸着她耳朵。
那眼神的缓慢变化让迟钝的周藤也变了神色,周藤磕磕巴巴,“水…水开了。”
陈空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给我等着。
是在说等面,又不像。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的,只有一线阳光落在地上,没有惊扰床上的人。
陈空不在,周藤醒来时候足愣了好一会,摸过手机,已经充满了电。
十二点多了!
周藤揉揉眼睛,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了,下床时候双腿一软差一点就跪在地上了。
她进卫生间,看向镜子时被自己吓了一跳,眼睛有点肿,嘴唇果然破了,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痕迹好重,看得见的脖颈最明显,腰上也有点指印。
看不见的大腿内侧其实也凌乱不堪。
陈空平时不爱说话,床上也不怎么说话,偶尔出声都是些自己没意识到的命令意味的两三字,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狠厉得悄无声息。
他很磨人,也好久,中间也会有温柔的时候,在她耳边说让她乖一点,不要乱动。周藤耳朵都发烫了。
简单洗漱后就下楼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陈空没有走。
果然就在楼下的书房里找到他了,因为陈空低着头也没有出声,所以她不知道他在跟人视频会议。
可她过去坐在陈空腿上,埋在他脖颈里的时候他竟也没有提醒。
周藤不说话,又这个样子,在陈空眼里就带着很乖顺的撒娇意味。
谁会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这时,对面的电脑传来一声口哨。
“oh,wow,chen,Should we postpone the meeting?"
“l can wait~”
“yeah,agree。”
周藤听见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时却被陈空按住脑袋,没叫对面看见她的脸,伸手关了摄像头和声音。
周藤红了脸,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爬下来,但陈空就这么托抱着她出去了,周藤觉得很尴尬,并想着以后再也不进他书房了。
但陈空却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拿了拖鞋,又打电话叫人送吃的,周藤小声说了句抱歉,陈空摸了一把她的脑袋说没事的。
他很快又回去工作了,周藤就自己玩,她拿手机跟何简星聊了一会。
又站起来在屋里来回溜达,窗边的手工羊毛毯很柔软,角落里立着一个小型书架,周藤在卓山别墅看得书都在这里了,不止这个,还有她散乱的画稿手绘。
很多属于她的痕迹。
她心里觉得很软,有什么东西蔓延,缠得她一片温暖。
午饭是陈空陪她一起吃的,并把钥匙给她,周藤缓慢地接过,显然是有点迟疑。
陈空抬眼:“不是说舍友很吵?”
周藤想了想,“也还好吧。”
陈空吃饱,看着她正色道:“想过来就随时过来,可以在这里学习,大学课程也很重要,不要让别人耽误你学习,离那些人远一点。”
周藤以为是在说她吐槽的那个舍友,觉得他话说得有点重,有时候周藤会觉得他由于自己过于优秀而有一点不自知的骄傲。
她小声嘟囔,“也没有啦,不至于的。”
陈空看她,周藤在他的眼神里投降,“好的好的哥哥,我都听你的。”
周藤玩笑般的称呼让陈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而后很自然地给她夹了个块牛腩,说:“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周藤喝水的手一顿,嘴角隐隐作痛。
晚上陈空哄着她在落地窗前,咬着她耳朵低声说再叫一声。
周藤不明所以,迷离的眼神中尽是疑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