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暝进来,道:“怎么跟新娘似的,这么拘谨?”
伊行云猛然转过头,看见人老实地,有穿睡衣,安心下来,没一会儿,又失落了。
看不见尚暝的腹肌了。
伊行云吞咽口水,不免想到三天前,那不经意地撩起衣服,露出的内裤边。
他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伊行云想。
尚暝:“脸怎么那么红?”
伊行云思绪回笼,将延展出来的奇怪画面抛出去。
尚暝继续道:“在外面,你的脸也是红的。”
伊行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滚烫。
伊行云掩饰自己的心虚,“估计是太热了,你不觉得这里很闷吗?”
“闷就开空调,真想热死自己?”尚暝自然地拿起床头柜里的遥控器,摁开了空调。
扇叶缓缓打开,冷气灌出来。
伊行云总感觉室内的温度更高了。
“睡、睡觉吧!”
尚暝拿了一个薄被单,规规矩矩地盖住自己那一边。
伊行云双手交叠在胸前,每一寸肌肉都紧绷,不敢移一点地方。
“关灯。”尚暝躺好后,道。
“嗯?”不知是洗澡热气灌足了还是什么,大脑处于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状态,尚暝的声音于他而言,飘飘忽忽,裹在水里一样,沉沉的。
尚暝支起上半身,越过伊行云,准备按掉灯的开关。
伊行云脑内控制台开始缓慢运转,盯着亮亮的灯,想起来关掉,起身——
于是,他与尚暝恰好相撞。
伊行云撞进尚暝怀里,两人同时愣住。
伊行云视线被尚暝的黑色短袖占据,鼻尖一呼一吸间,全是尚暝刚洗完澡的沐浴露味道。
伊行云心跳快到要爆炸了,即将炸出胸腔。
尚暝低垂眉眼,浅浅投了一道视线,在怀里那人头上。
停顿两秒后,尚暝关灯,躺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伊行云想,完蛋了,今夜没法睡了。
他好不容易用了三天,才将沙发上的那个俯身悸动抽离出来,现在……
尚暝怕是伊行云的鸦.片,时不时需要抽几口,才能解瘾。
——
好在,到了后半夜,伊行云奈不住黑夜的熬,睡着了。
夏天的日头起的早,江云还没来敲门,尚暝先行喊醒伊行云。
伊行云朦朦胧胧,看向叫醒自己的人,“这么早?”
尚暝:“不想被当成猴看的话,就快点起来走。”
屋外有点声音,伊行云若有所感,踉踉跄跄地下床,看着外面的动静:“?!”
窗外零零散散来了好些人,带头的是江云,还在低声嘱咐跟在后面的老人,“嘘,小声点,里面人还在睡,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伊行云看向窗外乌泱泱的人,转头看向正在换下衣服的尚暝,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尚暝系上皮带扣,“很显然,把我们当坏人,准备抓起来了。”
伊行云急了:“可是,你那网友不是,啊?”他忽然明白过来。
他以为网友是住这的,其实不然,这里也许只是一个旅游途中,落脚时间稍微长一点的地方。
他们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来了,什么没说清楚就住下来了。
伊行云去拉门把手,“那我们快点和他们讲明白才行,不是来偷东西的。”
门把手没按下去,尚暝的手随之覆在上面,见伊行云没动后。他边拧锁锁住,边道:“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尚暝说着,看向窗户,意欲翻出去。
农村就这一点好,窗户没按栅栏,房屋多且相邻,跳出窗户,恰好可以落到一楼多高的矮厨房屋顶上,然后能直接跳下去。
外面的人都进来了,上到二楼。
老爷爷的声音响起:“就这里面两个人,把小山欺负走了啊。”
江云点头,随后对身旁同行的青年道:“我在路上遇上的,花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留住。我的路哥,你这次可以好好问清楚。可别在为小山的离开难过了。”
青年淡淡地笑了下。慵懒的声音道:“别是坑了人家,说不定只是来问个路。”
江云:“但行踪极其可疑,穿着口音都像外乡人。说是来找小山,要去你的养老院,别是什么麻烦的远方亲戚,才好哦。”
青年道:“既然是要来我的养老院,定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待会大家都热情点,来者皆是客。”
于是说话的人开门,拧把手好几下拧不开,发现锁住了。
路昭阳:“?”
路昭阳敲门,“您好,我是今朝养老院的院长,姓路。听闻二位来此,寻找鄙院。昨日繁忙遗憾没能见上一面,今日特地拜访,请问可否谈一下?”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路昭阳皱眉,他前世是一名机甲师,耳力甚好。
转头对江云道:“你有房间钥匙吗?”
江云:“有。”
“开门。”
江云开了门,路昭阳进去,只见床上被单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身边老爷爷猜测:“这是,半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