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玄凌把手里的佛珠甩来甩去的,只能保持沉默。
说要彻查的是他,可是要保下甄嬛的同样是他。他许诺安七不必忌讳,尽力去找,却又在察觉到始作俑者时让人把小连子给处理了。
本来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看见安七这么委屈和朱宜修撒娇,他不由得就开始反思——他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罢了。
只是一个替身罢了,不必多想。
之前说的是,只要安七能把那人找出来,玄凌和朱宜修自然会有重赏。但是安七现在没有把人找出来,朱宜修却也还是下了懿旨:“余婉仪这一阵实在是辛苦了,皇上与本宫商量过,因你素来恭谨敬上,为人温和,又友爱六宫,所以还是晋为正四品容华。”
安七一边觉得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没有资格接受这样的奖励;一边却又不敢当众反驳懿旨和圣旨,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下了这个。
于是安七就这么一转身就成了和曹琴默地位持平的等级。
要说曹琴默心里难道舒服吗?
那肯定不能。
但是耐不住站在安七身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她本人又是个善于羞涩又温和礼貌的小姑娘,曹琴默就算是真看不惯,那也没办法下手,只好保持一个中不溜的态度。
虽然真凶没抓到,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棠梨宫那位莞嫔却被罚了,安七又被晋了位份,这让宫里的人不得不多想两分。
且听说,棠梨宫里边儿莫名其妙死了个太监。究竟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但是那天下着大雨,有一伙人扛了个凉席从棠梨宫出来……这猜测啊,就像那坟头疯长的野草,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但是想了也没用,因为到了五月份玄凌率领众妃嫔去太平行宫避暑的时候,带上的女人里面仍然有甄嬛。
玄凌这一次带了朱宜修、慕容世兰、曹琴默、甄嬛、沈眉庄、安七、齐月宾。除此以外没有带任何其他的人——至于后期会不会让其他的嫔妃自己做二期迁移,那就不一定了。
据说费云烟差点把自己的延禧宫给砸了:明明是甄嬛装神弄鬼,为什么又带她不带我?!昏君!
这一路上总要下来休息几次,却完全不见甄嬛和沈眉庄的身影。
朱宜修光明正大的带着安七坐一张车,玄凌都没抢过她。
——因为安七不肯。
做妃嫔的,怎么可能跟皇上坐同一辆车?甄嬛尚且知道有却撵之德,素来以懂规矩为人设的安七怎么可能会不懂?
慕容世兰拿着小团扇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娇笑着道:“皇后娘娘,可否借余荣华给臣妾一用?向来温宜公主都喜欢听余荣华的歌声,这会子在路上实在是闷热难当,小孩子受不住,怕是要让容华妹妹去哄一哄才好。”
朱宜修:“……”不是,温宜受不住热一直哭闹不休,这事自然有曹琴默去担心,又和你慕容世兰有什么关系?
安七二话不说就跟着慕容世兰去了,留下朱宜修一个人面沉如水。
到了太平行宫之后,【玄凌选了清凉宁静的水绿南薰殿作寝殿。皇后自然住了仪制可以与之比肩的光风霁月殿。】又跟安七说:“你就住在光风霁月殿的偏殿,可好?”
安七当然更希望有自己的院子,但是朱宜修一向对她好,她明面上也从来不违逆朱宜修的话,便就只是愣了一下,乖巧道:“多谢娘娘抬爱。”
慕容世兰选了距离水绿南薰殿最近的宜芙馆,说:“素来臣妾就住在宜芙馆,今次也住在这里吧。”
那原本是甄嬛会住的地方。
玄凌现在在心里,就是把甄嬛当个玩意儿,自然就说:“既然皇后要了余容华同住,那朕就要了莞嫔同住吧。”
甄嬛哪里肯?马上行礼下去,道:“嫔妾何德何能,如何能担皇上这般厚爱?还请皇上另指它处吧!”
玄凌也不勉强她,虽然多少有些被下了面子的不悦,但是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把情绪带到脸上来,于是又指了锦瑟轩给她住。
安七的日子一向过得平静,只是有一日问起:“不知道那位安选侍怎么样了……”
朱宜修看过去,剪秋代替她问道:“安选侍?”
安七点了点头,手上还在不停的擦拭新搞来的二胡,道:“我认识的人不多嘛,这位安选侍是因为之前皇上叫她去侍寝,结果又半途把人家送回来了,又换了我去。其实这点我也是觉得很困惑,总感觉像是我对不起她一样,所以第二天我就叫她过来给她道歉来着。”
剪秋:“……”这可太像你会做的事了。
朱宜修感到啼笑皆非:“这要谁去侍寝的事儿皇上自己的决定,又与你什么相干?”
安七无辜的说:“那当时别人的议论都好难听的嘛,嫔妾倒是觉得自己无所谓吧……但是如果别人听了很不舒服呢?无论怎么样,听上去就好像是嫔妾欺负了她一样。”
朱宜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说:“下个月十七是温宜的周岁,这时皇上肯定要宴请皇亲国戚一同庆祝的,衣裳都准备好了吗?”
安七点了点头,道:“准备好啦。”
朱宜修玩笑似的说:“给你找了老师傅教你玩二胡,会了吗?”
安七:那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她马上挺直了腰背,那范儿一下子就起来了。
但是众所周知的,二胡的音乐总是莫名带着点悲怆,在这个时间地点对着朱宜修要是拉个《二泉映月》,那不是搞笑吗?
所以安七深吸了一口气,整了个《ナツのテーマ》《獅子の星霊》《魔法発動》的串烧——这都是动漫《妖精的尾巴》的插曲。
朱宜修:“……”居然真的学会了。
剪秋:“……”居然还自创了曲子。
果然是无论见识了多少次,也还是会被安七的学习能力给惊讶到呢。
这边在自得其乐,那边却有人来报:“回皇后娘娘,是惠嫔身边的白苓过来了。”
朱宜修便问:“什么事?”
白苓一脸喜色的进来,说:“给皇后娘娘请安,是我们小主在曹容华那里检查出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朱宜修的表面功夫一向做的滴水不漏,闻言也没有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仍然端着她那雍容华贵的皇后气派,道:“可当真?”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朱宜修便道:“本宫便去看看她吧,敏善也一起去?”
安七眼睛亮晶晶的,连连点头:“要去的要去的!”
朱宜修又心软了——敏善恐怕很喜欢小孩子吧?对温宜也好,现在听说惠嫔有孕也这么高兴。
但是。
朱宜修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天人交战。
或许……可以让敏善生一个皇子,再由她来亲自教养,想来敏善是不会拒绝的。
安七:……不要得寸进尺!!!
等到了曹琴默的烟爽斋,才发现原来玄凌早就来了,乌压压的围了一圈嫔妃,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都在为了沈眉庄怀孕的事感到高兴。
朱宜修先问了曹琴默几句,然后问沈眉庄:“可是已经确定了吗?”
沈眉庄含羞带涩的看了一眼玄凌,然后才说:“臣妾想悫姐姐、欣姐姐和曹姐姐都是生育过的,她们说是大概也就是了。”
朱宜修又让人拿了彤史过来,翻了没两页,便满意地笑了,又拿给玄凌看:“这个月迟了半个月了,想来是真的。”
一时又叫了沈眉庄的贴身宫女进来询问,原本的采月和小施早已经被换下去了,这会儿就剩了个白苓,内务府倒是安排了几个新人,只是恐怕也并没有完全得到沈眉庄的信任。
朱宜修当然不会注意这点小事,便对白苓嘱咐:“你是近身伏侍惠嫔的宫人,如今惠嫔有喜,更要事事小心照料,每日饮食起居都要来向本宫回禀。”
【朱宜修又道:“惠嫔有身孕是宫中大事,必定要小心照顾妥当。太医院中江穆炀最擅长妇科千金一项,昔日三位妹妹有孕皆由他侍奉,是个妥当的人。”
吕盈风插嘴道:“江太医家中有白事,丁忧去了。这一时之间倒也为难。”
沈眉庄微微蹙眉,想了想方展颜笑道:“刚才来为臣妾诊脉的是太医院新来的刘畚刘太医,臣妾觉着他还不错,又是臣妾同乡,就让他来照应吧。”
朱宜修点点头,道:“那也好。你如今有孕才一个月多,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免出什么差池。”又对甄嬛道:“莞嫔与惠嫔情同姐妹,一定要好好看顾惠嫔。”
曹琴默“哎呀”一声轻笑道:“臣妾疏忽。皇上与皇后来了许久,竟连茶也没有奉上一杯,真是高兴糊涂了。还望皇上皇后恕罪。”
玄凌兴致极好,道:“正好朕也有些渴了。”说着问沈眉庄:“惠嫔,你想要用些什么?”
沈眉庄忙道:“皇上做主吧。”
玄凌道:“眼下你是有身子的人,和朕客气什么?”
沈眉庄想了想道:“适才臣妾不小心打翻了梅子汤,现在倒有些想着。”
曹琴默微笑道:“梅子汤有的是。妹妹要是喜欢,我日日让人做了你那里去。”
吕盈风讥刺一笑:“容华真是贤良淑德。”
曹琴默赧然笑了笑,一头吩咐宫女去端梅子汤。】
安七站在朱宜修身后,按捺不住的在朱宜修耳边说:“怀孕会有什么症状呀?”
朱宜修笑了笑,道:“你还小,还不到了解这些的时候。”
玄凌不知道怎么的又听见了,便道:“皇后这话没意思——敏善分明和莞嫔一样年纪,只比惠嫔小一岁,现在还不懂得,可要什么时候才懂得去?”
朱宜修愣了一下,倒自己先笑了,道:“臣妾还真没办法想象敏善怀孕的样子,难道敏善瞧着自己不像个孩子吗?”
玄凌被逗笑了,道:“确实,哪里都是一团孩子气。”
安七一脸懵,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要这么说,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说:“那……怀孕到底是什么感觉嘛?”
沈眉庄羞得整张脸都成了粉色,道:“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爱食酸,人也懒懒的,爱些荤腥,但是又食不得荤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月事不会来了。”
安七听得有些惊叹:“那变化还是很大的哦——这些惠嫔妹妹你都有吗?”
沈眉庄仍然没意识到安七是在提醒她,只是一脸幸福的说:“正是呢。”
可能是被安七的表情给逗笑了,玄凌打趣道:“你既然这么好奇,要不也努力一番,怀上一个?”
朱宜修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周玄凌你是个什么禽兽?让一个孩子去怀孕你要脸?
全然忘了,她自己当年怀孕的时候才只有十五岁。
安七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道:“可、可以吗?”
玄凌感觉心里猛地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这滋味太让人上瘾了。
朱宜修却抢在他前面说:“要是怀了孕,肚子会大起来哦,到时候你就不能弹琴,也不能拉二胡了。”
安七:“……”
她脸上从善如流的出现了一丝丝的退缩。
玄凌:“……”皇后,你是认真的吗?
众嫔妃:“……”怎么今天这场戏的主角难道不是沈眉庄吗?为什么变成了你们三个?
安七四下看了看,看见了刘畚,便道:“怀孕的人脉象怎么样啊?你再看看我的?”
这就很让人哭笑不得了。
但是不过是看看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刘畚自然上前看了。
屏气凝神一会,道:“小主身体康健,并无孕像。”
安七“啊”了一声,又好奇地问:“你们太医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刘畚为难的看向皇帝,见皇帝朝他点了点头,只好说:“一般来说,怀孕的人都是滑脉,古书上说,如盘走珠,是为滑脉。”
安七听得似懂非懂,礼貌的道谢,然后道:“我能不能摸一摸惠嫔妹妹的脉象呀?”
玄凌知道,这是安七的学习瘾又上来了,她素来是这样,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自然什么都想学。便道:“行,你就让这位太医教你怎么把脉,可好?”
沈眉庄自然不太乐意——今天本来主角是她不是吗?为什么哪儿都有安七?
但是皇帝说了让她学,沈眉庄也不能拒绝,只能配合的伸出了手。
刘畚额头上微微出了一些汗,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微微颤抖的伸出手,拿住了沈眉庄的脉,道:“小主请看,像这样,就是寸关尺脉,可以摸到手指下有搏动,这种搏动就像光滑的圆盘上滚过几颗珠子一样,圆润,流利,这就是滑脉。”
安七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演示,看样子实在是想要自己上手试试。
玄凌看不下去了,道:“你让她试试。”
安七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是滑脉呀?”
刘畚心想:这当然不是!按理来说,沈眉庄的脉象应该是正常人有的那种,但是因为药物,延迟了月事,可以理解为是原本应该按时到来的月事淤积在了体内,所以她的脉象甚至有些发涩。
然后刘畚就坚定的说:“对,这就是滑脉。”
安七似懂非懂的答应一声,然后又找了找自己的脉。
玄凌便问:“怎么样?看出个所以然来了吗?”
安七无辜的摇了摇头:“想来太医们也都学了好些年才能掌握这些本事吧?嫔妾果然还是什么都摸不出来呢。”
刘畚松了口气,道:“医者,都是一辈子都在学习的,小主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安七乖巧的点头,又回到了朱宜修身边,不再说话。
直到回去的路上,安七还在自己一个人摸摸索索找自己的脉。
因为和朱宜修住在一起,所以安七也是无可争议的要跟着她一起回去。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朱宜修看过来:“你发现什么了?”
安七顿了顿,道:“不知道是不是嫔妾的错觉,总感觉惠嫔的脉要比嫔妾的脉更加……跳不动一些一样,并没有什么往来流利的感觉……”
朱宜修没当回事,只安慰道:“太医不是说了吗?摸不出来也很正常。”
安七也只好放在一边不再理论。
系统可激动坏了:【主子,我太感动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虽然对方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但是你确实是在给他们提醒,对吧?】
安七:【……】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安七问:【曹琴默挑拨甄嬛和玄凌感情的事儿,是不是已经过了?】
系统点点头,道:【是的。在没有宿主进行干预的时候,一般剧情是会按原著助安排出现的。】
安七就不再说话。
难怪,难怪刚才玄凌没有对甄嬛多看几眼。
虽然原著是说甄嬛急中生智解决了这一难关,但是这到底不是原著那样甄嬛一枝独秀的情况。
因为安七的插手,甄嬛现在在玄凌心目中的形象是一跌再跌,解语花是不可能了,最多算是个大型手办吧。
一个手办有给他带了绿帽子的嫌疑,就算甄嬛再巧言善辩,玄凌心里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芥蒂。
没过四天,沈眉庄就找玄凌说,要把安陵容也接到行宫里来一起做伴。
怀孕的人最大,所以玄凌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转眼就到了六月十七,是温宜公主的周岁宴。宴上来的人不少,首先就是和安陵容一同过来的几个不那么受宠的嫔妃,比如恬贵人杜佩云,刘良媛刘令娴,冯淑仪冯若昭等。再有几个王爷也来了,比如岐山.王、汝南王、平阳王之类。
安七位份原本和曹琴默一样,仅在冯若昭之下。但是因为温宜周岁和沈眉庄怀孕,所以她们两人双双晋了位分,曹琴默成了婕妤,沈眉庄成了容华。这场宴会她们两人是主角,所以她们在皇后之下第一席。然后就是汤静言和一个空下来的席位,那是齐月宾的位置。再下面是慕容世兰和冯若昭。
安七下首就是甄嬛,虽然她现在还是个嫔,但是在她之上也没有谁了。她又拉了安陵容一起坐。所以这第三四五席的排布,实在是非常之戏剧化。
比起朱宜修,慕容世兰的位置和安七离得更近,她越过冯若昭非要同安七说话,安七也不好不搭理她,只是冯若昭显得有些尴尬。
也有从朱宜修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冷冽的视线。
朱宜修:慕容世兰你果然很狗,等急了吧?是不是这么些天憋死你了?
刚开席不久,外面就有人说端妃过来了。安七自做余莺儿以来,还没有见过齐月宾,这时候自然也是充满好奇的看着她的。
过了一会儿,安七旁边有人道:“余容华,好久不见。”
安七看过去,才发现是安陵容,连忙笑着回她:“好久不见呀安妹妹,最近可好不好呢?”
安陵容笑了笑,说:“一切都好呢,甄姐姐很照顾我的。”
安七也就笑了笑,正要说话时,【却听曹琴默盈盈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来可好?”
玄凌道:“今日你是正主儿,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臣妾想宫中姊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玄凌颔首道:“这个主意倒新鲜。就按你说的来。”
曹琴默忙下去准备了,不过片刻捧了个青花纹方瓶来,“容华妹妹有孕不宜操劳,这抓阄行令的差事就让臣妾来担当吧。”
玄凌道:“怎么,你这个出主意的人儿自己不去演上一段儿?”
曹琴默道:“臣妾身无所长,只会打珠络玩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臣妾已经想好了,无论各位姐妹表演什么,臣妾都送一串珠络儿以表心意。皇上您说好不好?”
“那也勉强算得过了。”
沈眉庄在一旁道:“万一抽中的纸签上写着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长项,可要如何是好呢?”
曹琴默笑道:“就算不是长项,皮毛总是懂得些的。况且都是日日相见的姐妹,随意即可。”
筵席已经开了半日,丝竹声乐也听得腻了,见曹琴默提了这个主意,都觉得有趣,跃跃欲试。
宫中妃嫔向来为争宠出尽百宝,争奇斗艳。如今见有此一举,又是在帝后亲贵面前争脸的事,都是存了十分争艳的心思。
曹琴默抽得皇后是左右双手各写一个“寿”字。皇后书法精湛本是后宫一绝,更不用说是双手同书。两个“寿”字一出,众人皆是交口称赞。
端妃体弱早已回去休息,悫妃画了一幅画儿,华妃也起身耍了一段剑舞,冯淑仪填了一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