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未必把你当朋友!他们两家人,当年就瞧不起我们,妈妈是不想你再受这种委屈!”
无论林寒贞说什么,闻子川都听不进去了。
他跑回房间,反锁上门,扭头看见程斯宙待在被子里,还给他留了半边床。
闻子川爬上床,什么也不说,就抱着他接吻,直到吻得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才肯停下来。
“现在演什么剧本?狂野小猫和乖巧小狗?”程斯宙摸着发疼的嘴唇,倒也没生气。
“不是,”闻子川气鼓鼓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程斯宙看他情绪不好,故意往他睡衣里伸了只手,把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统统摸了个遍:“我瞧着,你也不像是女扮男装啊。”
闻子川被他逗笑了:“可去你的吧!谁女扮男装了,啊?”
“和妈妈吵架了?”
“没,就是有点累。”
“那,睡觉?”
“嗯,睡吧。”
月光透过窗棂,水银般铺落于地。
程斯宙难得的没有认床,很快就有了困意。
今天发生的事,于闻子川而言太过离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爸,竟然和宙哥的师父是师兄弟。
他思绪辗转,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却偏让程斯宙脸朝着自己睡。
朦胧月华下,他时不时地啄一下他的唇,一会皱皱眉,一会又看着他笑。
到最后,程斯宙是嘟着嘴进入梦乡的。
次日,他们告别了林寒贞,拎了些枫泊特产,回灯远去。
程斯宙倒还可以休息两天,闻子川却因为《小重山》录制档期的安排,必须返回公司开始工作。
好消息是,皮诺特已经出院了,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不过得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劳以及情绪过激。
陈一蓝调整了编剧组的工作安排,让她先别写了,真要闲不住,就陪着过来一起监棚。
十月六日下午,第二声办公区。
广播剧《小重山》的工作排期贴了一整墙,不同颜色的标记密密麻麻,每一个标记背后都饱含着社畜们赶死赶活的血与泪。
闻子川刚回公司就被拉进演员群和制作群,信息轰炸式袭来,陈一蓝和安捷正在对接明天的录音进度。
国庆假期里,陈一蓝一直在家和医院两头跑,而安老师,则是飞去了两个不同的城市参加漫展。
看大家都已经活力满满地投入到工作当中,闻子川也给自己打了个气,决定把最好的状态放在明天的录音上。
“闻老师。”陈一蓝处理完工作,过来递了杯咖啡给他,“国庆有没有出去放松放松?”
“回了趟老家算吗?”闻子川接了咖啡,笑了笑。
“算啊,回家啃几天老多好啊。”陈一蓝打趣着,“多谢了,早知道木岑老师的签名比医生开的药还管用,我就去帝都打个批发。”
“对了,我找木岑要签名的时候,他好像,并不认识皮诺特?”
“可能见过面吧,但应该不熟。”
“这样吗?我以为编剧和演员之间会交流比较多。”
“其实,第二声和国华音社没怎么合作过。《皓雪行歌》算试试水吧,但应该没有下一次了。”陈一蓝耸了耸肩。
“为什么?”闻子川想着,第二声与国华音社不合作的话,皮诺特就很难实现给木岑老师写一个剧本的愿望,“是因为他们不接耽美向作品吗?”
“这只是一方面,”陈一蓝沉吟道,“第二声也有其他类型的作品,但就人气和IP孵化方向上来说,远不如耽美向作品,这是受众决定的。金总与各家工作室谈合作时,会约定一个分成比例,作品和演员很有人气的,第二声会适当地让利;如果作品不够热门,演员也不够吸粉,大概率是要借平台的流量去给他们做宣传和推广。这样的话,金总给到的分成比例就不会太高。”
“单看粉丝量的话,木岑确实比不上安捷和郑途。”
“对啊,在商言商嘛,老板要挣钱,我们要吃饭。”
陈一蓝所说的,闻子川能理解,木岑的圈内地位在那摆着,要价低了,是自降身份,要价高了,金总也吃不了这个亏。毕竟同等价格下,无论安捷还是郑途都能带来更多的人气和流量,所以第二声也不是非与国华音社合作不可。
这些缘由,闻子川听过就过。
与其操心这帮神仙打架,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要不是程斯宙给兜着底,就凭他挣的那仨瓜俩枣,根本撑不到今天。
回家的路上,闻子川给某位“家庭煮夫”发消息:“宙哥,明天安老师要来我们这边录音,你不是有事要问他吗?可以过来跟他见个面。”
程斯宙回:“好啊,刚好接你下班。”
闻子川发了个“嘿嘿”傻笑的表情包,他接宙哥下班接了那么多回,也轮到他来接自己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