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斐甚至都不看关唯唯,依旧看着heart,“朋友圈我也会发。”
大家伙,包括冯元斐自己的小弟们都:“??”
阮溏微挑眉,等着看冯元斐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见冯元斐一把摘掉头盔,放到地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对着阮溏曲膝跪下,脑门在头盔上快速磕了三下响头,咚咚咚。
毫无铺垫,零帧起磕,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再抬头时,眼里没有失败的耻辱,只有对强者的崇拜和渴望:”请您收我为徒!赛车也好,机车也好,请您,heart老师,务必收我为徒!!!”
阮溏:“……”
骑友大哥们、冯元斐小弟们:“…………”
他们僵住,直到阮溏打了个手势,小弟们才把冯元斐拉起来。
冯元斐被架起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卑微道:“heart老师,求求您考虑一下!我太想跟您学本事了!!!”
骑友哥们和关唯唯掩嘴笑了笑。
又一个鳖孙被阮溏征服了。
heart的基操罢了。
许多人都是,开始不服,但在游戏过程中,身临其境地体验到濒死,肾上腺素飙升、快感、恐慌、心律爆炸等复杂情绪和生理反应轮番上涌争抢大脑主感时,也就感受到了被阮溏拉入地狱的致命魅力。
冯元斐深知,只有阮溏能让自己这样。
阮溏有些好笑:“想学我什么本事?”
冯元斐满眼都是兴奋:“不要命,就学你的不要命!”
“这个不用学,你自己也能做到。”阮溏对着他的小弟道:“快送他去医院吧,不可能不脑震荡。”
“斐哥,人家说得对,而且你现在太不正常了,我们快去医院。”
疯疯的。
小弟们不理解,觉得脑子可能坏得很严重。
强行被拖上摆渡车,冯元斐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老师!你还没加我微信呐!”
关唯唯用庞大的身躯挡住阮溏,冲着冯元斐喊:“不加!有病快去治!”
冯元斐看到关唯唯,眼里神采更亮了,“关小胖!我有你微信!到时候你把我的名片推给heart老师——”
摆渡车开远,冯元斐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我才不给。”关唯唯嘟囔了一句,接到一通电话:“华哥,噢,我们在赛车场,嗯,赛完了,我们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关唯唯道:“我们也赶紧走吧,华哥和队长回来了。”
一行人坐上摆渡车,赛车场的工作人员开到观赏区就停下了,让他们自己走出去。
阮溏看了一眼。
观赏区已经没人了,冯家和阮裳还有那些小弟去医院,书熠也不在。
周西晏就更不在了。
阮溏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忘了什么东西。
大家走出出口,赛场外的停车场也没了那四五辆的豪车。看来确实都走了。
各自骑上自己的机车。
集合在一起时,简单地给队长和华哥说了一下阮溏玩胆小鬼游戏的来龙去脉,大家乐得不行。
华哥边笑边拍手里沾了泥土的黄油小熊。
一个哥问华哥:“在拿找到的啊?”
“我们一直骑到山顶才找到,所以就是在山顶丢的,我们都没注意到。”队长道。
华哥哎呀了一声,“回去得偷偷洗干净才能拿给妞妞了,不然让她知道我搞丢过肯定得哭。”
“找到了就好,不过确实别被孩子知道弄丢过,一定会闹,小孩的难过大人无法理解,我儿子之前养鱼,跟他妈出去旅游的那几天交代我养,结果死了两条,我就偷偷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好在蒙混过关了。”
“那你是幸运,我老婆和女儿养花,好不容易开了一朵,独苗,被我养的狗嚯嚯了,我都把狗嘴撬开了也没救回来。”
花……
?
!
阮溏倏地想起现在的自己没了22点以后的自由——周西晏会来公寓浇花。
“不说了,走吧走吧,去查记大排档吃烧烤。”
话音还没落,一道引擎声响起,随后一阵黄沙。
阮溏的声音在山风中传来:“你们吃,我家里有事,回去了。”
大哥们和关唯唯诶了很多声,阮溏似乎都听不到,身影消失在排气管和沙土的烟之中。
关唯唯嘟囔:“你家就你一人,能有什么事。”
队长戴好头盔,“行吧,那就我们吃,走走走。”
京州跨江大桥的夜很静,灯火一小团一小团地缩在高楼大厦里,或是在桥边路边,倒映着江面,起波澜时会泛起星闪。
阮溏低俯着身,左右超车疾驰,最后在路况好的右侧车安全直行。
而左侧身后的一辆银灰卡宴,车窗缓缓降至一半。
周西晏拎着薄薄的手机,抵在膝盖处慢慢地转,目光看向前侧的机车少年。
路灯给磨砂黑机身镀上碎光。
少年低俯着上身,漆黑光亮的全盔看不见一根头发丝,但修身的骑行服,将肩胸腰线概括得一览了然。
身形确实很像他的小熊。
但很有力量,很有生命。
周西晏希望他的小熊也这样。
如果小熊不会,他就亲手教。
直到小熊学会,恣意娇纵。
不过,这头盔少年身上的那股不要命的疯劲,我们小熊就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