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注意调戏的话就这样秃噜出去,江淮安心里咯噔一下,完蛋!美色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嘴上忘记把门了!
他浑身紧绷,余光不经意的偷瞄身旁的人,这时的天色已经称得上泛白,可江淮安矮他快半个头,悄咪咪的动作只能看到凌江的下半张脸。
仙学院的老师都是出身世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基本没有丑的,作为几大世家之一的凌江,更是其中楚翘,从江淮安的角度望去,就算是光线不足,那棱角分明的下颚锋利,随着行动不经意间滚动的喉结也迷住江淮安的视线。
颜色淡淡的唇瓣紧紧闭合着,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冷,凌江的皮肤算不上白,不过在这一刻的江淮安看来什么都恰到好处。
他第一次升起了想劝人下海的打算。
这唇,这侧脸,这身材!他可以!
遗憾的是凌江似乎没有因为江淮安格外大胆的话产生什么波动,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常年都是这种表情,把情绪隐藏在心底,江淮安迅速滑跪:“我刚刚瞎说的哈哈,别放在心上!”
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好在已经到了海边,江淮安快步赶去,吹了一声口哨,巨大的玄龟缓缓破水而出。
晚了一步张口的凌江咽下要讲的话,他碾过发烫的耳坠,修行的人对于视线很敏锐,江淮安透着欣赏的目光炽热的滑过他的唇、侧脸、喉间,就连敞开的胸膛都被他自认为隐晦的扫过。
凌江只觉得一股热气自上而下席卷,江淮安的目光停留在哪,哪处就像被灼热了,他也在暗暗打量着江淮安,木讷的吸收着江淮安的夸奖,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只能被动的接收讯息。
江淮安丢下那句话后凌江终于回过神。
他不是不知道江淮安在为自己逾越的话懊恼,只是凌江想说他不觉得逾越——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愉悦由然滋生。
只可惜,晚了一步。
时间已经不早了,海平面的一角已经被阳光撕开,太阳大张旗鼓的宣告自己的出现,目光所及一片金箔散开,混着波光粼粼,海面这块巨大的宝石折射出绚丽。
海风吹起江淮安的衬衣,卷起他的黑发,他回过身向凌江招手,示意他一起爬上来,凌江照做。
玄龟缓缓远离霞洲岛,江淮安随意的坐在龟背上,凌江紧紧的挨着他坐下,两人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他们迎着朝霞,迎着海风,迎着白色的海鸥,迎接新生的太阳。
“好美...”江淮安喃喃自语,“我昨天晚上睡觉前在手机上看别人在山上看日出,在海边看日出,他们说很震撼,形容词花里胡哨一大堆,我想着要是换成我肯定只会说一句好美。事实证明好像真的如此,其他的一句都想不起了。”
他呼吸着海面上海风带来的夹杂着咸味的空气,“知道今天早上早起的时候,我都在想着要不要改天来看,日出真的有那么好看吗,可太阳万古常新,今天和明天的太阳都是不一样的,我现在庆幸我起来了,刚好碰见了你。”
凌江一下就被这话击中了,即使江淮安没有像之前那样炽热的,带着欣赏的盯着他,甚至都没有转过头,用余光看他一眼。
他闷声“嗯”了一下,嘴笨的反驳:“不会的...就算是明天,后天,或是大后天,我都会在那个点回去。”
无论江淮安选在哪一天要去看日出,他们总会在那个时间点遇上。
江淮安维持不住那样文绉绉的互诉衷肠,“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我随便说的,是不是很煽情,我之前看的电影里面有好多类似的画面,我感觉好傻,你不许取笑我,就算要笑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笑,知道吗?”
他侧过身子和凌江对视,风胡乱的吹散他的头发,露出细腻清秀的五官,勾起笑来晃眼。
日出几乎就在一瞬,凌江优越的记忆也没想起太阳是什么时候高挂在天空,他心中的情绪翻涌,常年的内敛让他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江淮安都没奢望他这个闷葫芦能说出啥了,极其放松的感受着海风拂面。
“…不会笑的。”
“什么?”
“不会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