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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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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锣鼓响了两声,仪仗队高喊着:“吉时已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呼呼的寒风卷进来一位胖乎乎的老妪,看穿着似乎是喜婆。

只见喜婆腆着笑脸迎上来:“新娘莫怪,新郎官降妖除魔去了,一会便到。”

左今也不搭话,捧起自己的新娘头面,反复端详。

整套头面是纯金打制的,绞丝银花点作孔雀蓝色,红白二色的东珠添作花蕊,再看这身喜服打扮,贵极艳极,金红色的朱栾花刺绣铺满了整片裙摆,轻纱上用金线绣满浮凸的凤凰祥云纹样。

看起来这新娘身份贵重,只怕也是出身修真世家。

喜婆紧接着招呼侍女们:“还不扶新娘进屋,好好添妆。”

左今也坐在新房中,婢女们正服侍着她上妆,铜镜里,左今也戴着那套精致的头面,身着华丽喜服,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左脸有一块硕大的胎记。

服侍左今也的婢女有些战战兢兢地往那胎记上涂抹胭脂粉,手抖得像筛糠。

左今也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听见窗外有下人在低声议论:“你听说没有,咱们家大小姐竟要下嫁给家仆!”

另一个下人示意她不要声张:“若不是小姐中了魔,性情大变,脸上又长出那么一块青黑色的胎记,老爷夫人怎么舍得……”

长舌妇最爱嚼舌根,又说起那位高攀的家仆:“据说体质特殊,能镇压小姐体内的魔气,天赋也不赖,是个难得一见的双灵根,除了是个孤儿,哪哪都好。”

左今也还待再听几句,窗棂被小丫鬟“砰”地合上:“小姐,都是些不识趣的长工,一会我就把她们辞了去。”

左今也叹了口气:“此处是谢家宅院吗?”

“什么谢家?”那小丫鬟惊悚道:“小姐莫不是又糊涂了,这里自然是王家,小姐贵重无比,要嫁的可是那傅门主的亲传弟子。”

最后一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为的是震慑屋外的长工们。

左今也自然也听过那些仙门事迹,晓得十年前被灭门的傅家乃是仙门顶流,当初血洗傅家,与傅家沾亲带故的小宗门也是倒霉地一个没留下,恐怕这个王家也是赫然在列。

左今也咽了口唾沫,试探问道:“我要嫁给傅从雪?”

那个传说中的仙门第一天才,傅门主的亲儿子,自然也是他的亲传弟子。

那小丫鬟摇摇头:“原本是这样,可惜傅小公子抵死不从,无法,只得换作那位裴公子。”

大约怕自家小姐难过,那小丫鬟很快扯起一个笑脸安慰道:“小姐,我打听过了,那位裴公子和傅公子并称傅氏双骄,容貌品行都是不逊于傅公子的,您嫁过去也不委屈。”

左今也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裴忌要做她丈夫了?那个往后在江湖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岁违魔君,在梦里是她要嫁的人?

左今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噩梦委实恐怖,现在她只希望那岁违魔君是子书公子扮演的。

后半夜偏逢暴雨,疾风骤雨刮开窗棂,一旁的小丫鬟急忙去关窗,费了点劲给窗户上了插销。

左今也坐在喜床上,手里倒扣着半片碎瓷,她甫一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半点灵力不剩,只得摔碎杯盏,藏起一块瓷片自保。

左今也琢磨不清这是什么情况,突然间,房门被人轻轻扣响。

侍女顺着门缝往外张望,看清来客,冷了脸色:“此处婚房,不容外男猖狂。”

门外的人听罢也不恼火,轻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这处有礼了。雨疏风骤,贫僧化缘路过此地,想借檐下避雨片刻。”

屋外有侍从认出那位僧人,恭敬道:“归一僧人。”

那僧人摆摆手,并不当回事。

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僧人盘着手里的菩提佛珠道:“有人生在此间,心在无间;有人生在无间,心在此间。”

左今也拧眉,冲屋外道:“出家人不避讳男女之防,方丈何不进屋坐坐?”

那僧人又念了一声佛号,倒也不推辞。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卷着细细的雨丝进屋,左今也坐在喜床边,感受到一阵冷意。

一身陈旧袈裟,一双破旧草缕,还有一根劈了叉的竹杖映入左今也的眼帘。

左今也不禁想到那句诗:“竹杖芒鞋轻胜马。”形容得便是这般的僧人吧。

左今也掀开覆在面上的喜帕,一旁的侍女连忙阻拦:“小姐,这不合规矩。”

左今也摇摇头:“这场婚事便没有哪一处是合规矩的。”

左今也示意那小侍女退下。

房门紧闭,四处密不透风,左今也看着面前的僧人:“方丈现在可以说了。”

归一僧人面貌看起来还很年轻,其实已经快要五百岁了。

佛修在修真门派里极其稀少,概因为修行的功法,佛修的修为涨进极其缓慢,没有多少人能在寿元将尽前,熬到结丹期。

修者踏入化神期,才可以做到容颜永驻。

归一僧人维持着如此年轻的相貌,意味着他年纪轻轻便踏入化神期,如今修为恐怕早已臻入化境,深不可测。

归一僧人青发如瀑,额心一点红痣,端得是慈悲面相,只是一双眼睛始终眯着,叫左今也以为他有什么隐疾。

待他睁目直视左今也,左今也才惊觉僧人生着一对重瞳。

重瞳的两个瞳孔向不同的方向转着,露出点点金光,归一僧人唇角含笑:“姑娘不属于此间。”

左今也有些惊讶:“方丈知道此时何年,又发生了何事?”

“此时此刻,一切尚未开始,还来得及拨乱反正。”

归一僧人从菩提珠串尾端摘下一颗木珠,放入左今也掌心:“我和姑娘今世有缘,会相遇三次,皆是大雨倾盆之际。”

归一僧人欲起身离开,左今也抓紧机会问道:“方丈可认识灵台山神官,子书凌?我昏迷前,他和我在一处。”

破旧的僧袍此时也露出一点金光,好像那才是它原本的模样。

归一僧人脚下步履不停:“生在此间之人,若是有心,自会寻到你。”

归一僧人向外走去,竹杖轻轻点地,天地间的雨声乍然间归于寂静。

只有廊下的更漏还在滴着水,归一僧人轻颂佛号:“愿姑娘,守得云开见月明。”

傅从雪踩着一地零落的梨花白,和那归一僧人错肩而过,蓑笠上的水滴溅到那僧袍上,浅浅晕开。

过往的侍从见了他,纷纷俯身行礼:“少主。”

有风拂过,檐角挂着的铜铃发出一串脆响,傅从雪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这处偏房今日怎么那么多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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