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走,咱们跟上,她定是有事传达。”
既然只是幻象,枯荷胆子壮了起来,他重新挤到散红蕖前头,快步追了上去。那白衣女子走得不紧不慢,偶尔还会回头看一眼,仿佛在等自己跟上,所以根本就不会跟丢。
盯着女子背影,枯荷目不转睛。
“红蕖,我可曾与你提过,这把彼岸剑的来历?”
“......没有。”
“两月前,我误闯一闹鬼之地,那是仙门重氏的府宅,府宅里封印着一把驱邪古剑,那把剑,正是我手中的彼岸。”
“哼...没事乱闯凶宅,屋里的东西没追着你砍?”
“当然追了啊!那些仙家弟子真的好凶,追着我围殴!”
不共戴天的大仇人,能不凶么,散红蕖心中暗笑,说起来,枯荷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也是一大奇迹了,但她也不能表露什么,只道:“所以,你才会对重氏灭门之事感到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 之前为了打听重氏过去,枯荷堂上堂下地追问祁横秋,当时散红蕖也是在场的,想到此处,他惊讶道:“你居然记得我堂上说的话?”
“......你继续说。”
“当时,封印解开,彼岸现形,触碰剑柄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一个姑娘的身影,她与眼前这位白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
散红蕖没有吱声,于是枯荷又继续道:“方才我一时没认出,但这姑娘转身的时候,我瞧见了她头上的花簪,那是一朵白色的荷花,我便一下子想起来了。”
感觉身后之人并没跟上,枯荷止步转身,只见散红蕖停在数步之外,一手托下巴,神情异常的严肃。
“红蕖,你想到了什么?”
只见散红蕖忽然回神,淡声道:“无事,你认为这位女子是何人?”
“这还用问。” 枯荷显露得意之色,举起手中彼岸,道:“这女子只能是她了。”
散红蕖眉头一锁,道:“你知道了?”
枯荷道:“她铁定是这彼岸剑的剑灵!”
散红蕖眉头又一跳,道:“哦。”
枯荷道:“你看她那娇小的身躯,噢,你看不到,但我敢肯定,这一路的脚印,是她踩的。”
散红蕖道:“的确。”
她说的敷衍,因为她知道那铁定不是剑灵。
枯荷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知而不言:“彼岸姑娘之所以来找我,定是想将重氏灭门的真相告知于我。”
散红蕖不以为然,叹道:“你为何对别人的家事如此感兴趣?”
此言一出,问得枯荷竟是一愣,寻思半晌,他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好奇。”
散红蕖耸了耸肩,默默跟在枯荷身后,没再接话。
白衣女子依旧在前方带路,走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后,她终于停了下来,探头一看,这小径已到尽头,尽头除了一座高山石壁,什么都没有。
枯荷摸不着头脑,轻声问道:“彼岸姑娘,此处有何物?”
白衣女子不言不语,指了指前方,又继续往前走去,眼看就要撞上那坚硬的岩石,下一瞬,她的身体居然直接陷入了石墙里,消失在了枯荷眼前。
“这是...?!”
枯荷惊讶地跑到石壁边,伸手摸向石面,竟是扑了个空,径直穿了过去,乍一看去,自己的指头仿佛插进了石头里,诡异的很。
散红蕖波澜不惊,道:“是结界,这座山不过是障眼法,看似坚硬无比,实则并不存在,这后头大概藏了什么。”
如此看来,这结界像是风听雨的手笔,而他要藏的东西,多半与过去有关。
“真相!”
枯荷欢喜地大喊,迫不及待地栽进了结界里,散红蕖抱着双臂,摇了摇头后,不慌不忙地也跟了进去。
两人穿到结界的另一头,视野一下开阔起来,这密林的尽头,竟藏有一座古阁。来到古阁门前,两人惊讶地发现,大门竟是敞开的,仿佛在恭候什么人的到来,十分可疑。入口上方连个牌匾都没有,无法猜出古阁里有何物,大门一侧挂着个还算崭新的门锁,锁上插着一把钥匙。
枯荷道:“这古阁的门,平时都不掩上么?”
散红蕖望了一眼门槛一侧地板,道:“门应是刚开不久,里头没有风吹雨打的痕迹。”
枯荷道:“难道是彼岸姑娘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