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笑道:“我见少主与重翊前辈总在一起,你们感情真好。”
“那是当然。” 重晚晴露出笑容,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住一个屋檐,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论做何事都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分开。”
晨儿嘤然一笑:“儿时的玩伴,小时候即使再亲密,长大了,终究要分开的。”
重晚晴抬起眉头:“此话怎讲?”
晨儿道:“待你们各自成家,自会以家人为中心。”
“成家?” 重晚晴皱起眉头,脑中浮现重翊穿着红马褂迎亲的模样,心中顿感不悦,又道:“即使如此,师兄也是重家的人。”
晨儿道:“话虽如此,但少主日后成为掌门,重翊前辈便是下属,即使感情再好,也不能像儿时那般相处了。
“唔...” 重晚晴鼓起嘴,道:“虽然无法反驳,但你这话,我不爱听。”
晨儿哄道:“少主不爱听,晨儿便不说了。”
重翊不在的这几天,跟在重晚晴身后的变成了娇柔可人的晨儿。虽然对方的无微不至让重晚晴受宠若惊,但近来她噩梦频繁,梦中所见也是越发渗人,这使她夜不敢眠,日渐消瘦,因此身边陪有一人,的确是她当下所需。
平日里,重晚晴带着她一同修习,教导她法术剑法,灵力掌控。见晨儿喜欢漂亮的衣饰,重晚晴便翻出自己藏在重翊房里的饰品和衣裳,挑了几件送了给她。
收到礼物时,晨儿的欣喜溢于言表。
见她感动得泪水打转,重晚晴道:“这么开心,下次都送你好了。”
晨儿歪头道:“都?”
重晚晴愣了一愣,改口道:“我是说,下次把整个摊都买下来,送你。”
晨儿脸蛋一红,立刻垂下了头,见对方发髻就在眼前,重晚晴顺手拿过发簪,插在了晨儿头上。
“挺漂亮,比我合适多了。”
重晚晴已经很久没溜出府宅了,她心里知道,这些漂亮的服饰,往后也没机会再用,与其把东西藏在柜子里发霉,倒不如都送出去,省得浪费。
就在她黯然伤感之际,晨儿捂着脸跑了,当时重晚晴也没懂对方为何满脸通红地离开,直到数日后的某一夜,她才意识到自己捅了什么篓子。
那天她正要就寝,晨儿如往常一样,为重晚晴配制安神香。炉烟袅袅升起时,重晚晴摊在床上,慵懒地赞许道:“这阵子,真的谢谢你了,不然我真的是一刻都睡不着。”
晨儿放下手中香炉,走到床头坐下,娇声道:“少主对晨儿,无需言谢。”
“那怎么行,做人要懂得感恩。” 重晚晴闭着眼,悠然地吸着香薰,笑道:“晨儿人美手巧,还会照顾人,谁若能把你娶回家,就赚大发了。”
晨儿摸上重晚晴的手,细声道:“晨儿...愿意嫁给少主。”
重晚晴闻言,眼睛一睁,愕然地望着对方,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 想起江粼发狂的那晚,重晚晴瞟了一眼床头的香炉,结巴道:“没在香薰里下药吧?”
晨儿露出羞怯的表情,道:“少主和晨儿两情相悦,无需迷香助兴。”
“两情相悦?!难道...之前我昏迷时,也是你?”
“之前不知少主心意,才会趁你不备...” 她凑到重晚晴眼前,慢声细语道:“得知我们心意相通,晨儿真的好高兴...”
“不是...你先别高兴...我...”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晨儿要攻下重晚晴然后上位当少主夫人实现阶级跨层,结果晨儿终于发现重晚晴是个女的。」
晨儿哭道:“我如何不气?你若是女子,又为何撩拨我?玩弄我,很有趣是吗?”
“撩拨你?” 重晚晴莫名其妙,道:“我何时撩拨你了?”
“你带我修行,教我法术,若非喜欢我,又为何让我每日跟随你左右?”
重晚晴摊开了手:“你既进了重家的门,我身为你师兄,带你修行,天经地义啊。”
晨儿拔下头上发簪,又道:“那这簪子呢?你送我簪子,难道不是定情之意?”
重晚晴道:“簪子...簪子是因为...我见你喜欢,这刚好有一大盒,自己用不上,丢了又可惜,还不如送人...你对我照顾有加,我总得还点礼吧?”
晨儿举着那簪子,气得眼神都能杀人了,然后重晚晴依旧不怕死地继续道:“你不信我?那盒饰品就在这房里,我找给你看?”
“不用!”
晨儿歇斯底里地大叫,直接把手里的簪子摔在了地上,重晚晴见状,连忙冲上去抱住了她。
“别激动!别学我母亲,把师兄的房子也砸了,我就真没地方睡了。”
重晚晴虽然力气不大,但对方毕竟是柔弱女子,挣扎了两下,也就没了力气。
“好了,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哪儿了,但我诚心向你认错。若你觉得是我负了你,我愿意负责到底,你不就是想嫁我吗,我明天就向父母请示,若他们答应,我马上就娶。”
闻言,晨儿抬起头,只觉此人思维是不可思议的清奇。
“嫁给你有何用?你能让我生孩子?”
重晚晴皱起眉头,反问道:“你到底是想嫁给我,还是想生小孩?”
晨儿怔住,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这两件事情,如何分开来说?!身为女子,不论嫁给何人,只要膝下无子,便无法在家中立足!”
“你这话说的...” 重晚晴露出不认同的神色,反问道:“难道女子,只有生娃之用?”
晨儿咬了咬牙,没好气地推开了她。
“同你说话,真是对牛弹琴!”
语毕,她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甩袖就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似是还不够解气,转身又骂了一句。
“重晚晴,你就不是个男人!”
重晚晴只觉得好笑,招手目送对方离去,可笑着笑着,她忽然哭了,因为,晨儿还真骂得没错。
她顺着木门,滑落在地,落寞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我对不起晨儿,对不起母亲,对不起重家,就因为我不是男人。”
没有了晨儿的安神香,重晚晴又开始做起了噩梦,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精神衰弱而暴毙时,重翊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