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臂中涌出,撒得满地都是,中年男人见状,惶恐站起,青年被吓得杵在原地,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老爷!!” 妇人哭喊着,朝中年男人伸了手,“救命...救命啊!!”
“见鬼了...” 中年男人骂了一句,全然不把妻子死活放在眼里,只想撒腿就跑,奈何那犹如怪物一般的不速之客,就正正堵在门口,除非撞破房墙,他根本无处可逃。
更多的黑钻出了地面,条状的黑影在不速之客的身后交错相织,形成了一个诡异地网状座椅,接着,枯荷缓缓向后倒去,惬意地坐在了座椅之上,她把女童安置与自己腿上,爱抚着对方的发丝,轻柔地问道:“你被欺负的时候,这个女人一直袖手旁观,对不?”
此时屋里尖叫声回荡,女童听着十分胆怯,她把头埋在枯荷肩上,不愿看那妇人一眼,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于是枯荷稍稍抬了手,数道黑影随之窜上空中,分化成极细的尖针,那数不尽的针头,密密麻麻,看着让人毛孔悚然,妇人本就吓破了胆,面对这惊骇的一幕,她两脚一软,当即就跪倒在地。
“老爷!!!”
她嘶声竭力地求救,可她的丈夫却不为所动,躲在离她最远的地方,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墙,而她的亲生儿子,早就吓倒在地,连滚带爬地缩在了桌下。
枯荷恬然地歪着头,手肘支在黑网上,反掌撑着自己的脑袋,津津有味地望着三人此刻的反应,他悠悠地对那妇人道:“被人见死不救的感觉,如何?”
“姑娘!女人都给你,你想对她们做什么都行,放我走!”
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他双脚发抖,身子摇摇欲坠,粗壮的指头牢牢扣着身后的泥墙,好似恨不得把自己扎进墙里。
可枯荷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微微动了手指,下一瞬,那化成针般细的怨气,接二连三地插入了妇人的身体。妇人再次惨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却又知道自己死不了,毕竟,这种细小的针孔,只能带来极大的痛楚,根本不足以致命。
“老爷...儿啊...救我...”
妇人终于喊破了喉咙,在反反复复的折磨之下,她一遍一遍地张大嘴巴,却是一点声音都叫不出来了。
枯荷满意地笑了,她舒展了一下身子,把视线放在了两个男人身上。
“轮到你们了。”
中年男人脸都青了,汗珠与泪水在脸上糅杂在一起,眼白里尽是暴起的血丝,他瞪着枯荷,怒吼一声,似是要豁出去一般,鲁莽地冲向了对方。可刚没跑几步,就被突袭而来的黑烟缠住了手脚,举到了空中。
“桌底下那个,” 枯荷望着青年,满脸诡笑地道:“你可想活命?”
青年闻言,以为自己有一线生机,马上爬了出来,拼了命地对枯荷磕头,把地板敲得邦邦作响,一边敲他一边哆嗦道:“求...求大人...放了小的...小的...命贱...莫要弄脏了...大人的...纤纤玉手...”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枯荷指了指被撂在空中的中年男子,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把你们平时对这女娃做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对你爹也做一遍。”
中年男人听言,当即五雷轰顶,暴起青筋,他疯了似地扭动身子,对着枯荷怒喝道:“你个疯女人!!你敢?!!”
“我敢不敢不重要。” 枯荷笑意盎然,眉眼弯弯,打趣道:“你儿子敢就行。”
青年停止了磕头,怔怔地望着枯荷,嘴角上下抽搐着,眼神里的绝望逐渐有了变化,良久,他露出一个狰狞地笑容,似是忽然魔怔了一般,朗声道:“敢...我敢!!”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爬到了自己父亲身旁,踉踉跄跄地站起,瞪着对方因惊恐而扭曲的脸,止不住地怪笑了起来。
“我...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窸窸窣窣,感觉到有人在摸索自己的腰带,中年男子双目赤红,嚎叫了起来。
“放肆!!!你个狗东西!!!给我滚!!滚远点!!!”
面对父亲的爆喝,青年没有停手,他像是失了理智一般,脑里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此时此刻,他只想活下去,不管用何种手段,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便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这毫无常理的一幕,无疑给枯荷带来了至上的愉悦,她欣喜地抚摸着怀里的女童,亢奋地道:“快看...这种被人骑在身下的耻辱,并非独属于我们女子。”
“姐姐...”
听到怀中之人的轻唤,枯荷低了头,只见女童正努力睁大着眼睛,直视着自己的双眸。对方的呼吸已是微乎及微,枯荷默默地望着女童,神色不喜不悲,须臾,她抬起手,指尖拂过对方脸颊,低声道:“想睡了?”
女童微微眨了一下眼,似是在点头。
“睡吧。”
枯荷轻声地说着,那淡然如水的语气,仿佛不过道了一句晚安。
于是,女童带着微笑,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在这座破旧不堪的民房里,正上演着荒唐无比的闹剧。倘若有一毫不知情者闯入此地,那他一定无法想象,这户人家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人因疼痛而呻|吟着,有人因耻辱而咆哮着,有人因失神而狂笑着。
而有人却因长眠,而获得了笑容。
开始的一切,已是扭曲不堪,那便不妨彻底堕落,再将之摧毁。望着这污浊的民房,枯荷挥手燃起熊熊大火,淡然地将眼前的一切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