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窗台上的帘子,吹不散一室的香甜。
池祝月一回生二回熟,找到下午咬过还没来得及消失的小孔,仔细对准咬下,认真得像是在做一场实验。
虎牙刺入皮肤,带起一阵酥麻的痒。
怀里的江序同一动也不敢动,紧紧抓着池祝月后背的衣服。
池祝月稍稍低头,只能看见江序同的后脑勺。他感觉胸前有些湿,并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温热气息。
他告诉自己:“这很正常,我在帮他,这是必要的步骤。”
虎族是充满侵略性的,他们是天生的战士,池祝月也不例外。所以在他本人看来很轻柔的动作,对江序同来说还是很有压迫感。
但是江序同感觉这种压迫感并不带有任何恶意,反而有点过于小心翼翼了。
对于身处特殊发情期的江序同来说,这无异于是隔靴搔痒,他忍不住拽了下池祝月的衣角,抬起头:“重一点。”
“好。”
池祝月自己也忍得很辛苦,听了这话立马原形毕露,抱着江序同放到沙发上,钳制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把对方的脑袋按在胸前,俨然形成了一个四面环绕的天罗地网。
江序同就像一只待宰的猎物,被捕食者钳制住关键位置,只要对方轻轻一捏,随时都可能死去。
江序同却觉得很满足,他迫切需要什么东西证明他确确实实存在,他贪恋这种危险的环境。
池祝月很久没有变回老虎的原型捕猎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算短,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但事实证明他依旧是个好猎手。
他的“妻子”,他的“病人“”,他的“猎物”,现在很虚弱。他不得不承认,江序同是他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好的猎物,他唯一的猎物。
想到这里,池祝月感觉自己骨子里的血液都在沸腾,精神极度亢奋,叫嚣着标记江序同。
好像有天使和恶魔同时在他脑子里打架,池祝月平生第一次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啃得太入迷,那块皮肤都濡湿了。池祝月细细品味,隐约尝到了血的味道。
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喝多了血他很可能维持不住人形,到时候就连系统也没有办法。
池祝月轻轻拭去江序同额头的汗,指了指他的颈边:“出血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江序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失神,过了几秒才凝聚起来,不甚在意道:“没事,洗个澡冲一下就好了。”
“行,你先去洗。”
池祝月和江序同囫囵参观完新家,瞬间感受到了池老爷子抱重孙的决心。
诸多房间里只有主卧铺了床,其他房间甚至连床都没安置。
主卧的试衣间里装满了两人各种款式的衣服,床头柜上甚至放了好几种牌子的润滑。
系统对此锐评:“也是图穷匕见,装都不装了是吧。”
看着江序同拿着睡衣进了卧室的淋浴间,池祝月打算先去外间的浴室冲一下冷水。
他在一堆黑色灰色的睡衣里翻找出最萌的一件,趁着有空问系统:“之前怀疑江序同身上有孟渊放的定位器,你查到了吗?”
系统嘚瑟:“不是身上,是手机软件,孟渊应该是找人黑了他的手机,在里面装了一个隐藏的定位软件。我现在设置了一个虚假的定位坐标,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不对劲。”
池祝月点头表示知道 :“你真厉害 。”
系统鼻子都要翘上天了:“那是当然!”
池祝月:“好了,你可以关小黑屋了,我要去洗澡。”
系统:“……”
打开花洒,冷水瞬间倾泻而下。
池祝月的头顶顶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尾椎骨的位置变出一根黑色花纹的尾巴。
池祝月怀念地碰了碰头上的老伙计,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触感。
尾巴自动环绕住池祝月的腰腹,冷水慢慢打湿皮毛,池祝月轻轻触碰自己的虎牙,仿佛自己还在沙发上。
连浴室的沐浴露都是草莓味的,池祝月用力打出泡沫,抹过全身,等待凉水自上而下的冲刷。
他想了一些事,又什么都没想。他还是想回家。
等冷水压下身体里的嗜血热意,池祝月收回耳朵和尾巴,擦着头发回了卧室。江序同已经躺在床上等他了。
池祝月:“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过来睡。”江序同拍拍旁边的床位。
江序同睡衣没系好,一眼望去能看到敞开在外的白色胸膛,V领堪堪遮住那两点粉红。
池祝月真的不想睡客厅那张不到两米的沙发,没犹豫两秒,就走过去坐下了。
稍微擦干滴着水珠的头发,池祝月放下毛巾,决定和江序同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我们都是被家人逼迫才走到结婚这一步的。”
话音刚落,传来江序同有点落寞的声音:“我不是啊,我是自愿的,原来你是被逼迫的吗?”
池祝月懵了:“可是我们根本不熟吧。”
江序同洗完澡好像就满血复活了,悄悄伸手勾住池祝月的小拇指:“你都临时标记我那么多次了还不熟吗?”
池祝月想了想,看着他们缠绕在一起的手说:“好吧,是有点熟,但不多。我是想说,我们先做一段时间的好室友吧。”
其实江序同原本的计划甚至不包括和池祝月躺在一张床上,现在已经越界太多了。但听到这些话,他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