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江序同为什么要穿低领上衣?
他只会羞涩低头,说衣服是随手拿的。
江序同的皮肤极白,衬得上面的咬痕看起来极其凶戾,让人浮想联翩。
今天他戴的是隐形眼镜,结婚后他特意把以前的黑框眼镜全锁进了柜子,因为他猜测某人有点喜欢自己的眼睛,所以最好全部露出来。
池祝月对此一无所知,此刻他沉浸在黑甜的白日梦中。
黄昏烘烤着大地,使枫树变成了枫糖饼干,脚下奔驰的土地是巧克力做的,他跑累了就随机挑选一块吃了。
池祝月正在寻找水源,可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面包平原,他时不时还会因为吃不到天上的棉花糖云朵而发愁。
他感觉此刻自己有阻止火山喷发的动力,于是他一直跑。两侧的风呼啸而过,可也只是短暂的路过了他,它们忙着到下一个地方担任助产士。
忽然,巧克力地面开始塌陷,东西两侧的距离越拉越大,沿途不断有动物坠入深渊,逃亡开始了。
池祝月感觉他的听力在一刹那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听到了重物落地泵出血浆的声音,万物和生灵在咆哮,却是徒劳。
天空毫无征兆地升起无数只睁开到极致的血红眼睛,他或者说它,并不说话,只是无言哭泣。血泪倾盆而下,所淋之处皆化为灰烬,一时尘烟四起。
池祝月开始害怕了,那东西简直不能称之为东西!
他不停地跑,身上的皮毛被加盖了一层不知名的灰土,像恶心的爬虫甩也甩不掉。
他跑过滚烫的热汤岩浆,森森的白骨头颅笑着和他打招呼,跑过混沌的蘑菇沼泽,无数细小的孢子齐声叫他母亲。
烟雾缭绕,一切变得模糊,世界一遍遍褪色……等等,是生的气息!
会是什么呢?
悬崖?宇宙飞船?时空裂缝?
老天爷!不管是什么,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近了,近了。
竟然是一片静谧的寒潭!
水中仙子肌肤雪白似雾,从清透幽暗的水底站起身来,背对着池祝月,万物的色彩由他而始。
池祝月伸手去够,仙子转身,一点红唇艳如血,一双桃花眼淡淡一瞥,恍然化作水气消散了。
池祝月惊了,这张脸他绝对不会弄错,他昨天晚上还亲过呢!
没等他细想,天上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师下来了。”
老师?什么老师?糟了!池祝月立刻想起来自己原来是在上魔鬼老师的贤妻自我修养课。
池祝月迷迷糊糊勉强睁开眼,和老师正在冒火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呃,运气也太好了吧。
“池祝月,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挂科两年了吧,怎么上我的课还在睡觉!”老师怒火中烧,教室了从上课开始说话声就没停过,他只能先抓一个典型出来说说。
江序同不动声色地往前靠 ,挡住老师的视线:“老师是我的错,他是太累了才会这样。”
池祝月本来就不想上这个课,听了也有点委屈:“上课这么多人说话我没嫌太吵说睡不着都算好了,你怎么只说我一个人。”
“课本上学的知识都还给我了是吧!我是怎么教的,你是Omega不准随便顶嘴。”老师气急拍桌。
有后排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同学看不下去了:“老师你这话不对吧,什么叫Omega不准顶嘴啊,人人都有说话的权利好吗?”
老师顿时阴恻恻转头看过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同学全然不在意:“我又不修你课的学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而且容我提醒你,池祝月现在是Alpha,本来也不用上你的课。”
老师有些不可置信,于是身边同学开始给他科普近期池祝月身上发生的一系列抓马事件,包括但不限于A装O,和江序同匹配度100%被强制结婚 。
老师顿时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他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言不发地回到讲台继续上课:“我们刚刚讲到哪里了?”
池祝月拉过江序同挡在他面前的身体,左看右看,仔细端详,把这张脸和梦里的仙子进行比较。
半响,池祝月得出结论,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相同。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江序同被池祝月像扫描仪一样盯着看了好一阵,不自在地摸了摸脸。
池祝月摇摇头,破天荒提出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你会游泳吗?”
江序同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是回了他:“不会,小时候学游泳差点溺水死掉,后面说什么也不敢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