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圆圆都直接拿嘴啃。”孟生意不屑地拿了个冻梨伸到陈葎面前,“呐。”
陈葎坦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微笑:“我要吃切的。”
我把你切了信不信??!
孟生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陈葎到底是客人,还是去厨房把冻梨切成了瓣,甩掉狗皮膏药似的端到陈葎面前:“吃吧。”
陈葎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礼貌道:“多谢。”
成功又收获了一个大白眼。
孟舰森两口子对陈葎的热情程度仿佛是亲亲大孙子回来了,最后硬留了他吃晚饭。
饭桌上孟舰森忽然问起孟生意中午相亲怎么样。
孟生意夹菜的手一顿,抬眼刚好和看过来的陈葎对视上。
另一知情人坐在当场,自是告状受委屈的好机会,但孟生意抿了下唇后轻松笑道:“就那样呗?见个面说说话,聊不到一起去,没后续了。”
孟舰森浅浅地训了她两下太挑剔,不知道好歹,这事就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饭后已是六点,冬天天黑得晚,温度降至零下。
孟生意抢了送客出门的任务,穿着凉拖站在院门口,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仍然信誓旦旦地质问:“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合理怀疑你对我家图谋不轨!”
陈葎姿态闲散地靠着车边,视线静静落在她身上。
门口的小灯洒下一片昏黄,纤细窈窕的女孩站在光影里,明明都冻得瑟缩了,还一脸笃定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蛋。
连看中午那个相亲对象都没这样。
陈葎低声笑了笑,“你家最值钱的是什么?”
孟生意警惕又骄傲地道:“当然是我啦!!”
一家三口,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最珍贵的当然是她这个父母的掌上明珠了!
陈葎道:“你是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
孟生意眨了眨眼睛,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当即摆上一脸你真不识货的表情反问:“难道不是?”
果不其然,陈葎沉默了,像是没想到有人脸皮能厚到如此地步。
孟生意满意地哼了一声,摆了摆手,“我就知道你眼瞎。”
铺垫这么长,就是为了说一句他瞎,陈葎嘴角噙起玩味的笑意:“我要是对你图谋不轨呢?”
“说明你有眼光好呗。”孟生意道:“不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叭,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一点也不想和闺蜜的前男友扯上关系!”
她大学和许时蕴形影不离,见过她为了陈葎哭到崩溃心碎,借酒消愁却仍旧不死心的狼狈模样。
毕业后她们俩都在江浙地区,有空也会聚聚,联系没断过,这种情况却和她前男友成了朋友,或者是别的关系,她要怎么面对她?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只做陌生人,什么关系也不要有。
“孟生意。”陈葎没有因为她这一句激情波澜,温和而平静地道:“别想太多。”
孟生意没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什么别想太多?”
是说她太自恋了?还是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陈葎拉开走到主驾拉开车门,隔着一整个车身和她说:“天冷,回屋吧。”
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黑沉沉的冬夜街口,孟生意被冻得直打颤,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嗤了一声后,飞奔回家里,躲在被窝暖和半天才缓过来,开始回周昔年的消息。
周昔年家里对她十分严格,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吃什么穿什么都有明文规定,硬生生管出一个叛逆的灵魂。
第二天傍晚,她以回市里加班的理由又溜了出来,跟着来的还有她的堂弟周晋。
周晋今年二十四,黑皮单眼皮寸头,看起来又痞又野,跟在周昔年后面下车,冲孟生意打招呼时笑出来两个小虎牙:“小孟姐。”
“你好呀!”孟生意笑容灿烂,“你怎么来啦?”
周昔年挽住她的胳膊,撇撇嘴道:“我爸让他来看着我上火车。”
“那你……”孟生意惊讶,“敢公然抗旨了?”
“对啊,我把他收买了。”周昔年骄傲道:“我和他说要来找你玩,他也要跟来才不跟我爸说。”
孟生意朝周晋调侃道:“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是跟屁虫啊?”
她记得高中时候,在隔壁技校的周晋就经常来找周昔年,跟着她俩后面逛街吃饭看电影。
周晋落拓哂笑,“对啊,给你俩当保镖。”
三人往昨天周昔年订的酒店去,路上聊着聊到了孟生意相亲被欺负的事。
周晋道:“小孟姐,欺负你那男的我让人去蹲了,但不知道他还得罪了谁,让人打进医院了,腿都打折一条。”
“啊?”
孟生意和周昔年对视,同时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可思议。
作恶太多,被其他大侠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