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安在前世知道这个故事。,她看着老人,期盼她将所有一股脑地说出来。
果然,老妇人拉着她的手说:“那时我只听我儿说,说.....”
她眼珠子看看沈稚安,又看看沈知初,再看看徐客洁,满是犹豫和畏惧。
在老妇人说杀死她儿子李五岁的香妃时,就已经看出来香妃不一般了。竟然连沈知初都不相信,还生气地斥责了妇人。
“老人家,您想说什么?”
是稚安温和的声音,她似乎知道什么,眼神里没有一丝惊讶和怀疑。在这种目光下,妇人极力有了证明真相的勇气,好让太子看看,她没有说谎。
“我儿子知道了香妃的一件事。那香妃掩盖的极好,叫你们都给她蒙蔽了!她……她!”
“——竟然养了民间小鬼!那东西乃血煞之物,香妃在养鬼!她在报复皇帝和皇后娘娘!”
滚了滚喉结,沈知初道:“这没道理,我们没一个听说过,何况这小鬼……若真有小鬼,国师怎么会看出来了!”
“我且问你!”妇人憎恨一直为杀子仇人说话的太子,她目光含恨,狠戾地直击太子的怀疑:“皇后娘娘可是一直都身体不好,病疼难忍,气血郁结,行运不顺!”
“这是因为母后身体不好。”太子坚定说,但内心己经开始动摇。是阿,明明早年在他还没有登上太子之位时,皇后一直都身体安康。
沈稚安眼神晦暗。就连国师都一言不发。
“好,好啊.....”妇人无助着重复着,这群不相信她.....不,她早该想到的,那香妃好一番手段,怎会教人留下把柄。
可是,她那惨死的儿子,撞墙的孙子呢?她哭诉着:“无论你们信不信,请将血书好好看看.......”妇人流下泪,拿出了自己血书。
沈稚安注意到妇人的双手上没有疤痕,但血字已经发黑了。很明显,这不出自妇人之手。
妇人哽咽道:“我知道的不多,不识字.....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是我儿子自杀之前写的。他.....是被人投了毒。”
妇人带着孙儿的尸体走了。
可奈何,不知归路。她拿不准这群人除了沈稚安又有谁是相信她的,她怀中抱着孙子,身子骨那般削瘦,却没有一个人帮她。她只能走,一直走。
半响,国师开口:“她说的是真的。”
沈知初错愕地看向徐客洁:“国师?”
徐客洁自顾自地摇摇头:“只是我和皇后娘娘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沈知初拿过了那张血书,那上面是枯笔,以血代墨,字字诛心。他越看越起鸡皮疙瘩,眼里满是不愿相信。
血书上记载了一次腥风血雨。
曾在立太子那年,那时沈知初不过七八年岁,本是不是太子人选。而当时被看好的,其实是大皇子。生母香袜,也就是香妃。大皇子饱读诗书,能文能武。
可是后来,触及到皇家利益,有人给大皇子下了毒,大皇子再不能言语,双腿残疾,一日更比一日消沉。
储君怎么可以是一个.......残废。
“残废!窝囊废!”皇帝在大皇子面前说罢,另将太子之位给了沈知初。
因为,他是皇后的孩子。金玉之身,虽然平时漫不经心,但却非常有担当。眼下,也没有别人了。
“查,给我往死里查!”香妃大怒,她怎么能容忍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她的孩子,怎么能蒙冤不报。尽管皇上也在查这事,可是大皇子不能说话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真正用心调查此事的人,其实是逼近绝望的香妃。
“习语,娘一定不叫你白受此一遭,无论是谁,我都一定不让那人好过。”
香妃强撑起备受打击的心,为了她的孩子沈习语。
她第一次直视皇权之争,站在一场血雨腥风的中央,她感到害怕。
明争暗斗,人心算计。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过是一个凡人,成家立业或籍籍无名,都会平安。
沈习语只是木着脸不愿说话。
习语.....好名字啊。
可是日后他再能言语了。
“娘,我为什么叫习语,却再也说不了话了。”
看着书上的那行字,香袜终是泣不成声:“好孩儿,你受苦了,我的孩儿。若是....若是我能替你,就好了,你也不要妄受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