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叉腰,道:“道歉有什么用?我的麻辣兔头吃不得了,你要赔我。”
沈知初一愣;“啊?”
“啊什么啊?请我吃麻辣兔头!”
“你居然是要吃人家!”
沈云诺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皇后笑地合不拢嘴:“不吵了,不就是食物吗?叫人做点就是了。"
宫女慌张失措地跑进来:“皇后娘娘!"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皇后道。
下人神惊魂乱,急地流下两行泪,腿一软,背一弯,站不起身来,涕泪横流:“皇上,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倒地不起,心疾难平,口吐白沫!好似……好似不行了,太医说可能不行了,皇后娘娘快去看看吧!”
“什么!”
*
昨日夜里。
长公主府。
徐客洁问沈稚安:“今日升起之朝阳,可是昨日的?”
沈稚安明白他这是在问什么,摇摇头:“我也分不清。“
二人相顾无言。
“我这次,仍然要离开。”徐客洁道。
“我知道,师傅,我知道。”沈稚安道。
徐客洁:“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沈稚安道出心中的猜测;“是我母后帮你离开的吗?”
“是。”话音一转,徐客洁是明白人:“恐怕你想问的不止这个吧。”
“我不想束缚你,师傅,不想因为师徒的名义而改变你。可我又的确想知道。”沈稚安苦笑道,她其实不知道该不该问,或许有些问题,她不应该知道。
她曾经怀疑过,会不会是徐客洁在她死于城墙时帮助了她,所以她才可以回来。毕竟愿意帮她,还有这种能力的,除了师傅,也没有其他人了。她不相信老天会开眼,会莫名其妙让她重生。
她学无极道,自然知道,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但徐客洁会做这样的事吗?
她没有答案,也许她问错人了,这时候的徐客洁怎么会知道。
明明前世徐客洁走地很干脆,什么也没有留下,但一位亡国公主寻死于城墙之上,还是有人知道的。
她看向他。
“师傅,你知道吗,我多活了一辈子,我本该死在淤泥下,踩着自己的尊严,喝下别人施舍的水卑微地活着。我甚至都不知道杀死我的是亡国,还是天道,又或者是别人的嘲笑。我分不清哪些是我不想要,哪些是我得不到的。“
“可我鼓起勇气自杀,竟然,竟然没有死,我还莫名其妙回到我十八岁要和亲的时候,我还要再亲眼目睹自己的国家亡国!我如何做?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我找不到方法可以不补救这个一群愚昧无知的人献祭自己国家气运的地方。我找不到,甚至找不到重生的意义,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我!”
沈稚安上辈子不喜欢披头散发,喜欢那些精致的花钿,亮花眼的珠钗,尤其是旁人挪不开眼的目光。
早在她刚开始学习无极道法,她就明白童子之身是万万不可失的,于是就自立规矩,谁让她去成亲,她就再也不理那个人。
后来到了适婚的年纪,她就干脆跑去道馆待到十八岁。
可是在她本该张扬的十八岁,她被下旨送去恒国和亲。
她同那时的何共仁一样,失去了根基。
再之后,就是亡国的消息出现了。
她久不能育,亲人分离。被逐出皇宫。别说头发了,有时候干巴巴的馒头一肯就是一整天。
“这次,你还是要走。”
沈稚安说这极为残忍的话的时候,语气中没有不甘不解,却听地徐客洁心中有异样的心疼。
徐客洁细细听完之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跟师傅走吧。”
虽然沈稚安没有嘴上说出来,但其实他都知道。在那个遥远的前世里,长公主肯定找了他很久,却没有找到他,最后只得放弃。
“说起来你母后都帮我忙了,那我自然也要帮你一点,人情若欠下了,不是这辈子还,就是下辈子还。”
沈稚安抬头:“去哪里?”
“哒塔北域,罪塔之地。”
自从何供仁破了道生以后,一直都是他在坚守罪塔之地。
那地方具体方向鲜有人知,只听说过有这座塔,连沈稚安都不知其何所在。
难怪前世万般寻找,也未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
“定然又是那香妃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