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一般都是为自己祈福的。”姜颜和她并排走着,她将小姑娘一直护在右边,她走地很快,但沈云诺走地很慢。
姜颜本来是想催促她一下,但一想,她怎么能把军中将士们的那一套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但你看那些女子,很多都是求姻缘的,虽然你喜欢的人是女子不假,但也是可以拜。”
沈云诺啧啧道:“要不是那幅画被你看到了,你怕是.....”
“其实女子也好男子也好,喜欢就好。”姜颜说着就拿起了祈福牌:“去吧。为你那惊天动地泣鬼神的爱意祈福。”
沈云诺无言,但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看来将军她确实是个文墨不好,但爱调戏别人的人。
沈云诺接过牌子,看了姜颜一眼。
无奈之下,姜颜只好退了几步,她别过头,爽快道:“去吧,我不看。”
将心上人的名字写上去以后,沈云诺够不到树枝,她原地蹦跶了几下,扯着树枝借着力一带而下,她像那些姑娘们一样抱着期许,望向自己喜欢的人。
可能是注意到了什么,姜颜回过头来,玩味地看着她:“还有牌,要不我也写一个?你帮我挂上去。”
沈云诺一下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树枝嗖地一下回到了高处,她拍了拍手,扬起笑脸道:“自己来。”
可能是风大,万千红绳摇曳,沈云诺在树下笑着。
似乎亡国了也没有影响到她。
姜颜想起来那个发小对她说越惘马上要亡国的消息,心里一沉。
沈云诺见姜颜迟迟没有动作,她自己走到姜颜身边,指着另一课树,周围吵吵嚷嚷,她高扬起声音道:“你挂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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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诺含着不小的怨气看着一地狼藉,她眼见地颓废下去,干瞪着眼。
哪有人像她这么倒霉,摔碎了东西不说,还将水倒地上了。
她自小没有自己收拾的习惯,但姜颜还没有回来,她只好自己一点一点清理。
她轻手轻脚,旁边的下人看着着急:”要不.......要不奴才来收拾?“
沈云诺仰起头,手无力垂下去,欲哭无泪:“我还是自己来吧,不然割着手。”
越收拾下去,她越是不让旁人来,蹲久了以后直接一屁股坐下去,眼神都木了。
但她不想让别人插手是因为不想别人以为自己一个客人对主人家的下人颐指气使。
尤其是沈云诺撞坏的是一柜子的古董,她不收拾一下都过意不去。
正在她坐在地上一直开着门前的老树发呆时,一个太监走了过来,询问道:“我跟着这位李婶一直找人,问一下谁是沈云诺?”
沈云诺狼狈地从地上起来,道:“我是,怎么了公公。”
公公笑起来:“奴家在这恭喜了,沈小姐知天理,明是非,应天命,得此恩殊。今后有了状元之位,自然是平步青云!”
“老奴特意来见见您,将喜讯告知,明日将有传人来接您入宫。”
下人门都是面露惊讶,喜笑颜开:“恭喜姑娘了。”
沈云诺也高兴了,不过只高兴了一瞬。
坏了,她可能吃不着明天的酒酿圆子了。
等那人走了,沈云诺突然问下人:“刚刚那日赐给我的物件银子可以和这些抵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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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就是这么回来找姐姐的,还好我文武双全,不然就回不来了!”沈云诺看上去瘦了很多:“我一直吃的东西都让我对食物没有期待感了,我一直住的.,.....这个跳过。“
”烦死了,非要在马上能吃到园子的时候接我回宫,我一天全坐轿子了,还不能下去自己走,还要走一会儿停一下,我的酒酿圆子......"
沈稚安安慰性地问:“那你现在还想吃吗?”
“吃!一个人吃多没有意思!两个人一起吃!”沈云诺瞬间就心花怒放了,她埋在沈稚安身上蹭了蹭:“还是姐姐好!”
人间烟火长久,新烹瑞雪。
“长姐姐,过几日的游园会你代替我去吧,我累地很,只想睡觉。”
沈云诺说完,沈稚安深感无奈,她摸了摸小公主的头:“你可是状元郎,为什么不去?“
“我想睡觉。”沈云诺意识到姐姐也是希望自己去的时候,她就像花一样奄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感觉你成长了许多。”
沈云诺:“越惘估计是保不住了,对吗姐姐?”
有些意外的沈稚安说:“你很在乎这件事?”
“不。”沈云诺摇摇头:“只不过阿姐一直都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但是现在好像你终于愿意放下了。”
窗外纷纷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外面长出了许多冬日生长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