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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木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像是某种生物在磨牙。林夏贴着墙根挪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门缝时骤然熄灭——电池在低温下彻底罢工了。她摸出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一只枯手从黑暗中探出,扣住了她的手腕。
“外乡人,祠堂夜里不进活人。”桑格阿婆的脸从阴影里浮出,皱纹里嵌着沙粒,眼白浑浊如发酵的奶浆。
林夏挣开桎梏,打火机照亮门楣上褪色的彩绘:无数小人跪拜在一尊三眼泥塑前,泥塑的掌心托着团黑雾,雾中伸出锁链缠住村民脖颈。她呼吸一滞——这分明是下午在巴图尸体旁捡到的泥片图案。
“我是记者,来记录祭祀文化……”
“文化?”阿婆喉咙里滚出沙哑的笑,油灯突然亮起。昏黄的光晕里,祠堂中央的万人泥塑正在融化。暗红色液体从泥塑眼眶渗出,顺着图腾纹路蜿蜒成血网,空气中弥漫着腐肉浸泡碱水的腥臭。林夏的登山靴踩到地面黏液,扯出蛛丝般的菌丝。
阿婆的拐杖戳向泥塑底座:“每个祭品送进沙漠前,都要剜一勺心头血拌进陶土。看呐,它们饿了……”
泥塑的腹部突兀地鼓起,仿佛有胎儿在蹬踹。林夏的录音笔不慎滚落,撞上底座时发出空洞的回响。她突然意识到,这尊两米高的泥塑内部是挖空的。
祠堂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快走!”阿婆掀开供桌下的暗板,将林夏推进地窖。霉味扑面而来,林夏的指尖摸到墙上凹凸的刻痕,打火机照亮的那一刻,她几乎尖叫——整面墙嵌满陶罐,每个罐口都封着干涸的血指印。最近的陶罐裂了缝,一绺黑发正从缺口缓缓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