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琴接热水的途中,碰到了回去的村民,站着聊了一会儿。
随后快步赶往会议室,她在村里这么多年,来警察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掰过来,而且这次这么凑巧,又是王爱国家。
老华不得不抹了把桌椅,赶紧坐下,想着怎么撇清关系,又不会让警察同志觉得他们一家在说谎,也就没有听清楚村长跟警察谈话的前半段对话。
“王爱国现在又回到村里么?”王勇接过南沁的笔记本跟笔,随后在纸上开始记录,“你身份的特殊性,今天的谈话笔记我来记录,到时候你再检查下。”
“好的。”南沁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录音笔,放在桌上,抬眼看了眼村长,“村长,这是录音笔,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想说的,也可以保持沉默,不告诉我们。”
老华听到这句话时,眼睛亮了亮,看了眼放在桌上小巧的录音笔,心底松了口气。
“明白。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明的。王爱国自从离开村子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村长顿了顿,“刚刚你们也看到他家的情况,第一次瓦片掉落时,那是他们离开村里两个月吧,我打电话给他们,他还问我严不严重,不严重就算了,之后就把电话挂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人为的,有人泼油漆啊,扔东西啊……就搞得村里人很害怕,才知道王爱国欠了债,我没有办法就再打他电话,已经是空号了。”
“房屋不修理,又没人住,贴着老华家的屋顶就塌了,当时因为联系不到王爱国,又影响了老华家的墙面,为此老华家在村里闹了几次。是吧,老华。”
老华没想到自己会被村长点名,点了点头。
亚琴这会儿进来,给四人都倒了一杯水,随后给自己也接了一杯后,做到了村长隔壁的位子上,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俩警察,正襟危坐,凝神听着,低头喝了口水,听到村长的话,差点没被热水给烫伤嘴。
“老华家的,你们家后来怎么就不来闹了?”村长朴实无华地反问让老华也愣了愣,原本拿着搪瓷杯烘手的掌心愣是烫得甩了甩手。
老华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也联系不上王爱国,村里村民开始叨叨,老王都跟我吵了,我还能怎么着,只能歇一歇,哪天要是谁联系上了王爱国,我这还要跟他闹,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家做得不对,人出去躲债了,怎么着也不能这样啊!是吧,亚琴主任。”
亚琴被老华点名,原本烫得嘴巴疼,想老华想拉着她一伙儿,她才不上钩,这会儿懒得搭理她,看了眼俩警察,又看向村长:“还没轮到我说话。”
“别吵。”王勇手中的笔一停,出声制止了老华,随后看向村长,“那王爱国是什么时候离开村的,还记得么?”
“我想想。”村长原本握着搪瓷杯的右手抬起,抠了抠脑门,左手算了一会儿,“印象里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第一批债主上门,还是穿着短袖,大花臂露着,长的恐怖,蹲在门外好几天,没见开过门。大家伙就猜测,王爱国早就跑路了。”
“那王老太呢?”王勇抬头,直接盯着坐在正对面的村长,黝黑的脸,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这会儿听到王勇的话,蓦然抬眼对上王勇。
“王警官,王婆跟大家的关系都不好,她这个人爱占小便宜,嘴上又不饶人,几乎没有人乐意跟她谈天说地,所以这还真不好说,而且她这人吧,在村里出了名。”村长说这话时,看了眼静静听他们说话的南沁,“出了名地重男轻女,当初南警官的妈妈就是瘦了不好苦头,太可怜了……”
村长的话头岔了开去,所说的话,几乎跟老华口中的一致。
于是,谁都确定不了,王老太当时是否跟王爱国一起离开了水门村?
南沁拿起录音笔,随后看着王勇写完最后一个字。
王勇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离发布会召开,还有两个小时,从水门村赶回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谢谢村长的配合。”王勇站起身,伸手打算跟村长握个手。
“你们就不向我了解么?”老华没想到,这俩警察全程都没有问她,反而是向村长了解。
王勇看向老华:“你不是说跟他们不熟么,那就没必要再问了。”
“王警官,我能用下,王爱国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村长原本就是个大老粗,正常谈话下来,一直都是跟着王勇的思路走,完全没有空隙突出他的问题,如今那支录音笔已经被南沁收起,他也有时间提出自己的问题,握住王勇的手,他迟迟不松开。
“例行盘查而已,你们也不用太紧张,除非他以前就犯过事。”
王勇状似无意间提及的事情,让村长三人都变了脸。
村长连连摆手:“那没有的,王爱国喜欢赌博,但是其他事,应该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