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沁的话一出，听到的人一瞬间都愣住了。

陈真没想到南沁会注意到他的手指甲，此时，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是想将手伸手兜里进行掩盖。

可那老法医率先回过神，看陈真要将手缩回去时，立马上前半步，伸手，一把握住陈真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行为。

陈真挣扎了两下，想挣脱掉法医的手，塑料冷冰冰的触感让他真个人的汗毛直竖。

“你躲什么，难道真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法医不松手，任凭他挣扎，目光从陈真的脸上落到神色依旧平静的南沁脸上，“这位警官，你的意思？”

南沁挑了挑眉，话还未出口，兜里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想着不接，谁知对方很有耐心。

“我建议你最好给他的指甲采个样。我先接个电话。”南沁看向小王，“同志，你协助一下吧。”

接起电话往外走了几步的南沁，回头看了眼采样现场，垂眼看了看脚下的泥地，大小不一的碎石子陷在泥里。

“南沁，你回北市了，为什么不回家？”

一直未接通的听筒里突然有了呼吸声，即便南西泉极力遏制着自己的情绪，也还是泄了气，话已经说出了口，他深吸了口气，“你去案发现场了？这跟南城的案子有关？能让你不跟我们打招呼就离开。还有……”

现在的南西泉其实挺怵南沁的，深怕她把电话挂了，加快了语速：“你什么时候跟岑照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岑照到底是什么人么？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

一连串的问题从听筒里甩了出来，南沁将手机微微拿开了点距离，直到南西泉质问结束。

“南总，我在工作，不方便接电话。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南沁听到南西泉又开始骂骂咧咧，“没听错的话，您还在宴会现场吧，还请注意您的形象。”

下一秒，她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南总，原来在这里……”

后面的那话因电话被切断了，而戛然而止。

南沁听着嘟嘟的忙音，收了手机，一时间扬了扬嘴角。

他，还真是无孔不入。

在南沁接电话的空档，陆敛已经到小王那儿得知了事情的过程，此时回头转身看向南沁，见她就将手机揣回兜里，这才朝她大跨步走去。

“结束了？”

陆敛问了之后发现，自己多此一举，明明是看着她挂电话的，见南沁点了点头，他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他们要带人回去录口供了。你现在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是出于好奇，多看了他几眼，见他一直下意识地在搓手，猜测他手上应该有些什么东西，也是没想到。”南沁边说，边从兜里掏出拿包香烟跟那只打火机，一起递给陆敛，“你的烟跟打火机。”

“问话的民警，到时候也要在局里录一份口供。”陆敛接过烟，抽出一根烟，掐在指尖，却不点火，而是看向南沁，“没想到这个案子牵扯到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陆敛仿佛是在自顾自说，也不等南沁回应，而是低头点了火。

藏尸的袋子被人抬上了车。

王队朝陆敛打了个招呼，见此，快步朝陆敛走了过来，对着两人说道。

“准备勘查现场吧。”

这个季节的夜里，鸡鸣江的水，冷得有点刺骨，手一触到水面，就开始冻得发红。

江边并没有什么可疑物件以及其他可疑的行踪轨迹，除了江边不远处的石礁尖头处有一小块碎布料片外，毫无其他发现。

后半夜，他们回到局里。

口供已经录得差不多了。

小王从讯问室出来接杯水，伸了个懒腰，迎面碰上王队。

“王队。”那张开的嘴是怎么也闭不上，含糊地打了个招呼。

“招了么？”